遲野從衣柜找出一套睡衣遞給游鳴。
“這套睡衣我洗干凈了還沒穿,你今晚先將就著穿,你先去洗漱,我把客房收拾出來。”
游鳴伸手接過遲野遞來的睡衣,睡衣洗得很干凈,還帶著洗衣液留下的淡淡香味。
嗅到鼻尖猶如雨后叢林般冷冽的木質香,游鳴猶豫了一下:
“……你的洗衣液這么多年沒有換過么?”
遲野看他一眼。
“嗯。”
“洗完了?”
“……嗯。”
游鳴穿著睡衣走出浴室,遲野的睡衣在他身上極其合身,他們本就都穿相同尺碼的衣服。
——雖然游鳴并不想說,可他不得不承認,衣服上熟悉的味道讓他這段時間在酒桌談判桌上長期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下來。
客房里,遲野還在套被套。
“吹風在我房間柜子里,你自己先找一下。”
“好。”
走進遲野的臥室,游鳴伸手打開衣柜。
遲野的衣柜收拾得很整齊,衣服卻不多,甚至可以說極少,大多都是些線條簡練的套裝,沒有游鳴想象中他從美國帶回來的一眾紅血藍血等高奢大牌,甚至連西裝都只有一套。
在這一眾黑白灰色調的襯衫風衣夾克大衣中,游鳴一眼就看見了那件卡其色的沖鋒衣,明明只是商場里順道買的一件小眾國潮品牌,卻被主人用透明防塵套裝著,保護得認真仔細。
游鳴正對著那件沖鋒衣愣神,套完被套的遲野已經拿著吹風機走到他身后。
“吹風機在書柜里不是衣柜……你在看什么?”
游鳴沒說話,嘴唇抿成銳利的鋒,他轉過身看向遲野,還未吹干的碎發shi漉漉地貼在額前,在他眼下劃出一道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