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收成不大好,只有一條胖頭魚。”
“……說誰是胖頭魚呢?”
游鳴佯裝生氣,抬手就想撓遲野的癢,后者側(cè)身閃避但沒躲成,生生揪住了軟肋。
遲野也不甘示弱,伸出涼手往游鳴脖子里塞,少見地跟著游鳴一塊胡鬧。夜色掩映,二人在樹蔭下鬧成一團(tuán)。
“啊,我認(rèn)輸我認(rèn)輸——”
被冰得受不了,游鳴舉手繳械,遲野笑笑,他雖然松了手,目光卻沒有離開游鳴。
月光傾瀉,隔著近在咫尺的距離,游鳴看出了他眼底少有的炙熱與滾燙,冰雪消融,百草權(quán)輿,青年的一切意氣風(fēng)發(fā)、鮮衣怒馬盡在眼底。
“……噓——小希好像過來了。”
聽見談笑聲越來越近,游鳴摁住遲野還想使壞的手。
仿佛捉奸在床一般,游鳴的掌心止不住地冒汗,遲野輕笑,趁著遲晨希還沒過來,修長的食指在他掌心輕輕撓了一下,惹得后者輕嘶出聲。
男孩剛被父母推走,遲晨希眼睛一亮,還沒來到遲野面前便抬手指著天空的一道長長光弧激動高呼。
“哥哥快看,是流星!”
“光看什么?”
游鳴與遲野一道三步并做兩步的上前,他笑著摸了摸遲晨希的頭。
“咱們還不快一起許愿。”
“好!”
遲晨希說著,便微笑著閉上雙眼,雙手合十。
見身側(cè)的遲野闔眸,游鳴同樣跟著閉眼。
……遲野的外婆、小希,還有所有家人朋友百病全消無災(zāi)無難,萬事如意心想事成,以及——
請讓他的神明長留身側(cè)。
游鳴的許愿并沒有實現(xiàn)。
大四期末前夕,在遲野忙得不可開交時,他在接了一個電話后卻從北京連夜買票趕回了江城。
外婆昏迷住院了。
病危
因為是臨時買的車票,
遲野只搶到了一張凌晨從北京開往江城的火車坐票。
因為是硬座沒有床休息,甚至過道狹小,以成年男人的體型腿都難以伸直,
遲野只得蜷在冷硬的座位上,倚著靠背閉目養(yǎng)神。
因為對外婆的情況極度擔(dān)憂,遲野原本是睡不著的,
可倚著椅背大半個小時過去,
在身體上的疲憊與精神高度緊繃的雙重壓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