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鳴鄭重,眼睛亮晶晶。
“我不想忘記跟你在一起的任何事情,哪怕是一點細節。”
遲野沒說話,只是幫他系緊了圍巾。
冰涼的觸感纏上游鳴的指尖。
“下樓吧,下雪了。”
在遲野拉住他的手帶著他朝樓梯走的時候,看著青年步履穩健朝前走的高挑背影,游鳴忽而在心底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
在一起的這一年多來,遲野因為忙學術獎項和學生會放過他很多次鴿子,也從未提過坦白二人關系的事情。游鳴很清晰地知道,對于對方來說,自己比不上這些實實在在能為未來鋪路的東西,比起虛無縹緲的愛情,他更追求實打實的利益與地位。
游鳴不是蠢貨,他能感覺到對方的若即若離和對普世成功的渴望,也知道遲野生性如此,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耐心教會他什么是愛。他更知道愛是施予自由,所以他從未想過用任何理由控制對方的自由意志,把他鎖在自己身邊,所以哪怕生病住院他也從來沒和對方主動提過,也在對方主動關心他時也會甜蜜欣喜又心安理得的接受。
只是有的時候,在他在腦海里無數遍地構建他們二人的未來的時候,游鳴很想用讀心術問一句,對方是不是也同樣發自內心又滿心歡喜地希冀著這樣的未來。
快走回遲野家門口的時候,游鳴停下腳步,啞著嗓子輕輕:
“……遲野。”
青年轉過身,棱角分明的面頰上露出疑惑。
“怎么了。”
——你再多喜歡我一點……哪怕就一點點好不好?
問題像風暴般在游鳴xiong腔中醞釀而起,呼之欲出,可最終游鳴還是如鯁在喉般沒能問出,他選擇伸手掐死那只振翅的蝴蝶。
“……沒什么,就是突然想叫叫你。”
游鳴粲然一笑,縮回了被對方松開的那只手。
“新年快樂,希望你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永遠幸福。”
鈴蘭
整個寒假游鳴跟遲野都留在了外婆家,
照顧外婆的衣食起居,并且帶她做了一次全方位的體檢。
體檢結果并不好,外婆不光患有高血壓高血糖和輕度帕金森,
原本前年還不到5厘米的肝囊腫也長大到了將近7厘米,屬于合并腫瘤增大,醫生說已經達到了需要手術的指標。
但外婆畢竟年紀大了,
身體素質不好,
手術風險很大,
綜合考量下來最終還是選擇繼續藥物保守治療,
定期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