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從來沒愛過我,為什么還留著它。”
“……沒有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游鳴嗤笑,“呵……遲野,你他媽當我是傻子嗎?”
斂眸沉默良久,遲野才喑啞著開口:
“都過去了。”
“你不是說從來就沒喜歡過我,對我從來都只是利用么?那你留著我送你的東西做什么?戒指、外套、千紙鶴……你想說你是廢品回收站嗎?還是說你認為你一句‘都過去了’的敷衍,就可以萬事大吉了!?”
“……”
“你先吹頭發,著涼會頭疼。”
并沒有接過遲野遞給自己的吹風機,游鳴依舊看著他的眼睛,雙目卻已染上赤紅。
“……你不是對誰都冷眼旁觀游刃有余,甚至連生死都不放在眼里么?遲大夫,你的運籌帷幄隔岸觀火都去哪了!還是說你面對我甚至懶得編一個邏輯自洽的謊言!?”
見遲野仍然不語,游鳴轉身就走進客房,巨大的關門聲轟然響起,之后便是反鎖房門落鎖。
房門的鑰匙被游鳴帶進屋內,一番敲門擰轉門把手無果,遲野隔著門放下了手里的吹風。
“吹風機我放門口了,你記得拿。”
半個小時后,遲野把修改完善完的臨床試驗報告發給周主任,走出房間發現放在地上的吹風依舊沒動,屋內卻響起東西落地的脆響。
驚覺情況不對,敲門也沒反應,顧不上后續維修賠償的費用,遲野直接從樓道儲藏室里用鐵錘和榔頭砸開了木質房門。
遲野走進屋內,游鳴蹲在臥室角落,杯子里的水灑了一地,腳邊正掉著幾片白色和藍色的藥片。
看見床頭桌上放貼著標簽的透明分裝藥盒,遲野伸手去拿,游鳴卻比他更快地把它藏在身后。
“這是什么?”
游鳴撇開視線。
“……維生素。”
“游鳴,我是神經科醫生。”
見游鳴依舊緊攥著藥盒不說話,遲野俯瞰注視著他一字一頓:
“舍曲林、阿立哌挫、鹽酸曲唑酮、奧氮平、奧沙西泮和勞拉西泮,用于治療焦慮、抑郁、偏執強迫以及精神分裂。”
“……”
游鳴用力咬著嘴唇,發白到近乎滲血,他的手在顫抖,左手食指指尖的傷也被他扣得更大,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流淌,在地板上凝成幾滴殷紅的花。
不想被遲野看出異樣,即便眼眶和額顳的baozha性疼痛讓他近乎睜不開眼,他依舊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咬牙丟下這句話后掙扎著站起身。
“……跟你無關。”
因劇烈疼痛而產生的眼淚模糊了視線,游鳴被桌角撞了個趔趄,正要摔倒時遲野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