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
“好。”
二人心照不宣,分別找了棵相對的香樟,把紙放在樹干上動筆。
游鳴洋洋灑灑,不一會便收筆入鞘,等遲野也寫完后,二人一道把塞好信箋的玻璃放進已經挖好的土坑里。
坑里已經放了三十來個小小的玻璃瓶,夏日草木葳蕤,樹影婆娑,丁達爾效應下,日光照射在瓶身反射出虹光。
“誒。”
埋好漂流瓶,游鳴用手肘輕輕撞了撞遲野。
“你說我們就把漂流瓶埋在這,會不會不肖十年,過個幾天半個月的,就被下一屆的學弟學妹們挖走了?”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好奇心爆棚么?”
“……”
“先別想了。”
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遲野牽住他的手。
“快到拍畢業照的時候了。”
“呼……這不還沒開始么?”
一路狂奔到操場,站在學校事先專門為拍畢業照搭建的階梯鐵架前,游鳴叉腰,氣喘吁吁。
“先別動。”
半分鐘后,游鳴緩過勁,正要支起身,遲野卻指他頭頂,“你頭上有片花瓣。”
遲野伸手,一片邊緣微卷的雪白梔子花瓣出現在他掌心。
逆光的晨曦落在遲野肩頭,給他高挑挺拔的身形鍍上一層淺金,恍若天神降臨。
——他果然還是最適合穿白襯衫。
游鳴正想著,他剛要跟遲野說“送你了”,十三班的其他同學圍著許紅霞和其他科任老師們走了過來。
“許老師,恭喜您喜得貴子啊!”
“誰說許老師懷的一定是男孩子了?沒準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呢。”
“這也說不準,沒準是對龍鳳胎也很有可能啊。女孩像許老師,男孩像孫哥哥,到時候雙喜臨門,多好!”
“無論男孩女孩最后,十八年后都是要像咱一樣參加高考的,許老師現在是可以正式開始雞娃咯!”
“離高考只差六千多天了!你這個年紀怎么睡得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