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對你上下其手了!”
游鳴耳朵氣紅了。
“你別憑空污人清白,我不就是摸了下你的眼睛嗎?我……我幫你摳眼屎呢!”
“嗯。”
“你家眼屎長外眼角。”
“……”
見自己說不過,漲紅著臉的游鳴撇過頭,咬牙忿忿:
“……不管你信不信,老子剛剛真是想幫你蓋下被子來著的,只是……只是我看你眼角有顆紅痣就有點好奇,所以伸手摸了下想確認確認,哪知道你剛好醒了,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你……你愛信就信不信拉倒!”
游鳴說罷撇過頭去不再理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說實話連游鳴自己也不知道剛剛鬼迷心竅到底是因為什么,他那樣簡直……簡直就像被什么東西蠱惑了一樣,陌生得叫他自己都害怕。
遲野一時也沒說話,空氣靜得能聽見窗外古槐上的蟲鳴。
“好。”
遲野終于開口,他上前一步,二人之間本就一步之遙的距離這下更是僅剩咫尺。
遲野瞧他。
“那你要不要再湊近點看看。”
看著對方眼瞳中倒映出的自己的小小縮影,剎那間游鳴真的很想開口把這些天積攢在內心的所有情緒一股腦地傾瀉出來。
他之前談過戀愛嗎?是和女生嗎?知道有男生喜歡男生會覺得惡心嗎?他能接受有男生喜歡自己嗎?又能接受……自己說喜歡他么。
太多的問題讓游鳴想要問個答案,可理智的閥門卻告訴他,這是一條不能回頭的單行道,假如說錯他們之間的關系將萬劫不復。
這么想著,游鳴感覺自己的喉嚨干涸成沙漠,唾沫咽了又咽,卻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盯著鞋尖踟躕了三分鐘,游鳴忽而狠狠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了滾,他右手死死掐著掌心,目光也轉而變得堅定,像是終于下定了什么決心。
“我——”
游鳴剛要開口,病房里卻乍然響起玻璃破碎的聲音。
遲野轉身快步重新跑回病房,游鳴也連忙跟了上去,他走回遲晨希床前,摁開兩側的床頭燈,便看見床頭柜邊的地板上散落著一地玻璃碎碴,碴上還隱隱染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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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遲晨希手腕上的血跡,
遲野一把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