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畫上的有一部分畫……是你畫的?”
“嗯。”游鳴點頭,
“肥蓋瘦,
有些光油還沒干透,
所以才讓你跟一諾先別碰,
并且時常開窗通風。”
“大學送給我的畫像也都是你親自畫的?”
“不然呢?”游鳴翻了個白眼,
“我從路邊隨手買一張地攤貨送給你么,你覺得我對你會這么不走心嗎?那我干嘛不直接塞一整箱拉菲草給你。”
“……”
遲野不懂藝術,這些畫或許拿給專業的油畫美術生會覺得不過如此,但對他這種外行老大粗來說確實驚為天人。
“怎么?”
走回鋪著繁復黑白花紋地毯的客廳中央,游鳴含笑看向神色復雜的遲野。
“在你眼里我難道真的一直都是一個人傻錢多愛裝逼的無腦富二代嗎?”
“……”
遲野忽而回想起大學,游鳴曾邀請過他去參加自己大學的文藝匯演,說有他的鋼琴獨奏,但遲野當時因為忙于拿獎評優,嘴上答應得好好地卻放了他的鴿子。
現在再回想起來,就連遲野自己都覺得過分。諸如此類的小事簡直不勝枚舉。尤其是游鳴的二十歲生日,明明身為壽星,卻全程是他站在公交站捧著花等自己、他來定餐廳、他帶自己去公園散心放松,自己則只拿了個做實驗時隨手調的風暴瓶和給外婆祈福時順帶拿的手鏈,反而被對方視若珍寶。
——肆意揮霍如此真誠而熱烈的愛,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混蛋。
換一個人來可能就像曾經投訴他的病人一樣,早就分了八百次……不,八百萬次手了。
看出遲野的神游八極,游鳴擺擺手。
“算了,不為難你,我當時確實夠混的。”
見對方欲言又止,游鳴笑:
“——你下一句是不是該說,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