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奇文從小在山里行走,對于崎嶇不平的山路,他能如履平地。張梓瑞雖不如他,但以前也沒少跟著他爺爺去山里修煉,行走起來也不會跌跌撞撞。這兩人的行進速度很快,沒用多少時間久進了深山。自此才放慢了腳步,細心的在山林里搜尋可用的藥草。
“阿文,你知不知道這山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張梓瑞進山多次,雖然每次目標明確,在挖土豆。但是他也留了個心思,注意周圍的一草一木。但他一直沒有發現帶有靈力的植物或是靈氣特別濃郁的地方。
“有好幾處呢,只是村里老人說那些地方有猛獸和鬼怪,不能去。”
溫奇文從第一次進山,他阿爹就告訴他,哪些地方是千萬不能去的,這么多年來,那幾處地方就沒有活人出來過。這也是每個進山的獵戶都會告訴后輩的。
“哦,是什么地方?”張梓瑞聽他這么說,來了興致,他覺得也許這其中就有他要找的東西。
“最近的一處就是牛滾坡,那里地勢陡峭,行走艱難,即便是動物也會滾下來。每逢陰天,牛滾坡山腹內就會發出轟轟的低吼,很是滲人。”溫奇文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群山之中一座陡峭的山坡。
張梓瑞遠遠望去,看不出什么異樣。而且溫奇文說得這種情況,很像一種地理奇觀,那估計底下暗流和溶洞引起的。
“還有閻王溝,就在牛滾坡后面的一處山谷。那里常年煙霧彌漫什么也看不清。聽說里面住著鬼怪,夜晚還能聽見不好的聲音。我們打獵,從來不敢靠近那里。”
張梓瑞覺得那可能是瘴氣,不禁有些失望。
溫奇文又陸續說了兩個地方,一個是老虎的領地,一個是黑熊的領地。再遠,他們也不知道了。張梓瑞失望不已,不過他卻沒有想著去獵殺老虎賺錢。有老虎鎮著,那一片的藥材也不會有人去挖,到時候還不是便宜他了。張梓瑞完全把山林之王當成看家護院的了。
兩人在山里挖了些藥材,又打到一只獐子,一只麂子。張梓瑞不禁想起小時候爺爺講的一個故事里提到的一句話,一見麂子,二見獐,過河看見細魚秧。他不喜歡吃魚,都把盤山河這么一個天然的資源給忘了,改天去看看有沒有魚。他不吃也可以給家里的幾個小孩補補身體。
這天收獲不錯,麂子肉細嫩鮮美,口感好,可以留著自己吃,吃不完的做成肉干。他還記得以前和爺爺去南邊的邊境城市吃到過一次,那用不知名香草拴著,一扎長,小拇指粗細的麂子肉干,那香味真的是尋常家禽的肉難以企及。麂子皮也是上好的皮革。獐子可以賣錢,獐子分泌的麝香可是名貴香料和藥材。吃的有了,賣錢的也有了,張梓瑞心里十分高興。
下晌,兩人收拾了獵物和藥材,匆忙下山。走前,張梓瑞看了一眼遠處的山脈,心想要找時間去看看。他們現在雖說是進深山,但也只是比村里人深入得多一點而已,算不得十分深入。
這時走在他身邊的溫奇文腳下一滑,差點跌倒。張梓瑞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他,讓他避免摔倒。
“路不好走,小心一些。”張梓瑞說著,并沒有放開溫奇文的手,反而是牽著他的手,往前走。
雖然兩人每天都睡在一張床上,可并沒有親密行為。這時被張梓瑞牽著手,手上傳來讓溫奇文安心的溫度。他紅著臉小聲說:“瑞哥,謝謝,我——我能自己走。”
“萬一在跌倒怎么辦?”
不知為何,張梓瑞并不想放開他。不止是因為擔心他背了太多東西不小心摔倒,更是因為心里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更忘了在這山里溫奇文可比他走得穩多了。
兩人手牽著手一路往回走,走到村后的山坡時,隱隱看到草從中躺著一個人。溫奇文走過去一看,竟然是熟人。
“你認識她?”張梓瑞沒有錯過溫奇文臉上的神色。
“這是溫大叔家的女兒,小月。”溫奇文看著一臉菜色,嘴唇干裂全無血色,瘦得沒有二兩肉的小月,記得幾個月前,這可是個水嫩漂亮的小女孩,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小月身邊還放著一捆柴火,明顯是到后山來打柴火的。
小月?那不是溫成金的女兒,那家的人可是挑唆著村里人,差點害死阿文,后來又差點毀了他們的土豆生意。
“瑞哥,她好像病得不輕,我們幫幫她吧?”溫奇文看著這處境凄慘的小女孩,還是心軟了,更何況傷害他的并不是小月,她只是個孩子而已。
張梓瑞看了一眼一臉祈求的看著他的溫奇文,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月。那短了不少的袖子下,還能隱約看見青紫的傷痕,明顯是被條狀物擊打造成的。
“你還是先看看能不能把她弄醒。”男女有別,他不方便出手。不是他多心,萬一他碰了這女孩,以后賴上他怎么辦?
“小月,小月你醒醒。”溫奇文喊了半天都沒把人叫醒,伸手摸了摸小月的額頭,被嚇了一跳。“瑞哥,她的頭好燙,得把她帶回去。”
張梓瑞暗道一聲麻煩,但他還是將溫奇文身上的東西拿了過來,讓溫奇文將小月背在身上。溫奇文滿是歉意的看了一眼身上掛滿東西的張梓瑞,快步往村里去。
他并沒有將小月帶回家,而是送到了劉大夫那里。張梓瑞在路過家門時把東西放在院里,交給阿武整理,自己匆匆跟在溫奇文身后去了劉大夫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