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夫診斷之后,得出小月是受了傷,營養不良,才會發燒暈倒。溫奇文替她給了診費,又單獨給了十個銅板,讓劉大夫的妻子,惠芳嬸子照看一二。
“阿文,你是個善良的孩子,這錢嬸子不能收。”她知道這兩家人的關系,阿文能救小月就已經算不錯。
這時劉大夫讓惠芳嬸子去給小月上藥,溫奇文那十文沒給出去,算是省下了。對于溫奇文的做法,張梓瑞默不吭聲。阿文這份善心,他并不會去抹殺,這是難能可貴的。要是一個人一點善意都沒了,余下的只是猜忌、防備,那也沒什么意思。而且還有他在一旁看著,出不了什么大事。
劉大夫兩人說了一會話,惠芳嬸子抹著淚從屋里出來了。
“這天殺的李鳳嬌,她怎么就下得去手,那可是她親生的孩子。她也不怕天打雷劈,下去以后沒辦法和溫成金交代。”
從惠芳嬸子的口里,他們知道小月身上都是傷痕,新傷舊傷幾乎體無完膚,實在是難為她一個女孩子了。
張梓瑞和溫奇文對視一眼,他們能幫的已經幫了,剩下的就是別人家的家務事,他們無能為力。
小月醒來之后,知道是溫奇文救了她,嘲諷的一笑。沒想到她的親人差點害死她,救了她的卻是她以為的仇人。被母親殘忍的虐待了這么多天,村里的閑話她也聽了不少,不在如同她那愚蠢的哥哥一樣。將自己所有不幸推到別人身上。只是感謝的話她也說不出口。
她醒來之后,就被李鳳嬌接了回去。知道是溫奇文救了她,李鳳嬌還罵罵咧咧的說著小月不爭氣,罵溫奇文多管閑事。小月一臉麻木的跟在她身后一聲不吭,她知道此時她不能說話,那樣只會招來更多的責罵。她想阿爹了,阿爹要是還在她還是那個不知世事的小丫頭。想到阿爹,一直沒哭的她,終于忍不住落下淚來。
劉大夫夫婦雖然同情小月,但別人家的事他們管不了。只能看著那受小的身影一路不是被李鳳嬌戳腦袋,就是擰耳朵,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瑞哥,和小月比起來我很幸運。我阿父雖然身體不好,但是很疼愛我們。家里雖然過得苦一些,但也沒被虐待。”知道小月的事,溫奇文覺得自己其實一點也不苦,還十分幸運。他有個好阿父,弟弟妹妹也聽話,現在還嫁了一個好相公。
“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幫不了她,等她熬幾年嫁人了,估計能好一些。”要是嫁了個好人家那還好,不然小月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他們從山上帶回去的獵物和藥材賣了不少錢,張梓瑞在土豆收成之前,又買了十四畝地。總要留些給那些愿意買地的人不是?
地里的土豆可以收了,張梓瑞同樣請了之前的幾人來幫忙收土豆。而且他還在家里挖了個很大的地窖,方便儲藏。十幾畝土豆,有的一畝收了一千多斤,有的只是八九百斤,平均下來每畝一百多斤。
頓時這消息把大家都給驚呆了,聽說這土蛋做的餅子可是飽肚子的。有些人看著成堆的土豆,眼睛都快綠了。
這樣的大豐收把溫奇文和溫奇武樂得快找不到邊了,張梓瑞覺得差強人意,他那知道要不是這地方靈力濃郁,還收不了這么多呢。
土豆豐收之后,張梓瑞把石頭叔一家弄去鎮上賣土豆餅了,同時還讓幾家人推出了烤土豆。他們挑選了差不多大小的土豆,煮熟之后,外皮考香,刷上辣醬。辣醬是按十文一罐出售給吳叔他們。
如此一來溫奇文也有了事做,他在家里帶著二狗叔家媳婦香草嬸子和她家大兒媳許氏一起炒辣醬。然后讓二狗叔和六子叔種辣椒,按市價賣給他們。這些都是曾經在他們困難的時候幫過他們家的,現在他們也算是有能力了,拉一把也沒什么。
石頭和二狗、六子幾人也沒想到張家能想到他們,原本看著吳家和二柱兩家人日子好起來了,他們還有些羨慕。六子在這些人中是受益最少的,他心里也明白,他是溫家人當初給予溫奇文他們的幫助有限。他們能記著自己的好,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張梓瑞還租了二畝地給他,就等天涼了種土豆。
當然只是這樣的小打小鬧消耗不了這么多的土豆,于是張梓瑞讓口齒伶俐、聰明圓滑的二柱叔去縣里的酒樓推銷土豆,雙方簽訂契約,張子瑞提供菜譜,酒樓以每斤五文的價格收購土豆,同時要求酒樓將土豆制法保密,如泄露將補償張家一百兩銀子。就此張家的生意算是穩定下來了。
此時已進入雨季,縣里傳來消息,朝廷要征勞役去修河堤。家里如有十六歲以上成年男子,必須去一個。如不去的,繳三十兩稅銀,即可免去勞役。
☆、
生死離別
消息一出,村里頓時炸開了鍋。勞役雖說只是三個月,但也不是這么好服的。去了能有半條命回來,就算不錯了。
近些年來朝廷橫征暴斂,民不聊生,他們這里山水好,還能勉強度日。不少地方遭了災或是老天不幫忙,家里都窮得揭不開鍋了。
最近村里為服勞役的事吵鬧開了,有的人家里沒有分家,一家幾兄弟都住在一起,誰去就是個問題。而有些人覺得自己家本來就只有一個壯勞力,去了之后剩下孤兒寡母怎么過活?只是不去要繳三十兩銀子,他們這樣的窮苦人家哪來這么多銀子,除非他們把田地給賣了。可是這樣一來,一家老小又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