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丹丸顧名思義便是助力金丹破入元嬰,青年本就處于金丹巔峰,近兩年遲遲未能突破,他曾同昆玉仙尊提過此藥,卻被告知依靠丹藥提升并不妥當,有損心境,便只好勉強壓了下來。
但就像孩子總忍不住偷吃眼前現擺著的誘惑,江讓雖記著師尊的告誡,卻又耐不住的想,極品破丹丸效用應該很好,市面上拍賣都難以遇到,想來這般珍貴,吃兩顆大約不會有什么影響的……
他這般想著,手上誠實地接過了藥丸,有幾分心虛地塞進儲物袋。
羅洇春低低咳嗽了幾分,他受傷嚴重的背部此時顯出一片猩紅發腫的傷痕,看上去頗為嚇人,他啞聲對青年道:“現下我身上便只有這幾瓶藥物,你若幫我好好涂藥,回去我還會給你更多。”
江讓這樣一聽就精神了,雖然平日里師尊給他的好東西也不少,但到底師徒兩人都是劍修,天材地寶好找,丹藥卻不好得。
尤其是如今世道,煉丹師難尋,丹藥行情也差,市面上一顆低等的補靈丹都敢開高價。
由此可見,出身煉丹世家的羅小公子平日里該多受人追捧、討好。
青年思索半晌,沒有猶豫,當即展開一張俊俏的笑面,微微拱手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羅洇春薄紅的斜飛的美目掃了他一眼,在觸及江讓英俊含情的黑眸時,微微顫了顫濃密的長睫,瞥過眼去,輕哼一聲,一瞬間的神情像是在說,早該如此了。
兩人之間一時寂靜。
江讓從瓷瓶中摳出一大塊的綠色膏藥,慢慢往青年修長起伏的白玉肌理上慢慢抹藥。
羅洇春后背受傷嚴重,他索性并未穿衣,只手肘間托著件輕薄的紅色紗質內衫。
半遮未掩,許是因著過分漂亮白皙的身體,倒顯得那紅痕愈發猙獰艷麗。
江讓不自覺恍神,手上的力道便也加重了。
“嘶——”一陣低低的吸氣聲后,紅衣青年的聲音顯出幾分顫意微抖的輕斥道:“你能不能輕點,你們劍修怎么這樣粗魯——”
江讓手上動作下意識放輕,嘴上卻依舊不依不饒道:“羅洇春,你怎么不說是你們丹修太嬌氣了。”
眼見兩人就要爭吵起來,一道輕輕踩碎枯枝的步聲頓在了不遠處。
江讓嘴上話音未落,下意識警覺地掃眼過去,一瞬間愣了愣。
他看到的不是旁人,正是一身月白長袍,鴉黑長發以白綢半束垂地,身姿清雅、巍峨如玉山將崩的男人。
男人霽月風光、及步而來,衣袍翩飛,如仙人崩散仙解時飄散的羽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