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湊得極近,近乎xiong口貼著xiong口。
江讓漫不經心地慢慢啄吻著男人的唇肉,像是要用這樣的方式去堵住男人的話語。
青年眼眸含著細碎的水光,毫無外人面前一本正經的精英模樣,他輕嘆道:“紀明玉,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總得試一試吧?你放心,曾經對你的說的話,我保證都會實現。”
“我們本來就是同謀,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我保證,踹掉他后,我們就去領證。”
紀明玉被那樣溫柔的吻與言辭馴得恍惚,他勉強維持自己的理智,對青年抖著唇故作冷靜的提條件:“我可以放你去,但是江讓,你不能讓他碰你。”
理著西裝袖口的青年動作微頓,好半晌,他抬起微垂的黑色眼眸,對男人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看不清情緒的笑容道:“紀明玉,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男人還想說什么,江讓卻已經起身,青年認真地將衣尾的褶皺打理好,旋即平靜地對男人道:“紀明玉,你別忘了,我們現在還只是合作關系。”
最后一句話像是警告、又似是某種暗示。
兩面三刀鳳凰男39
會議室的紅棕大門被一雙修長纖長的手腕輕輕推開。
許是因著響動明顯,所有人的視線都不免集中了過去。
那無疑是一雙骨相極為優越的美麗手腕,稍稍用了些力氣,便有淺藍的青筋隱隱浮現在那片白海之上,像是水生的、飄搖的海草。
擁有這樣美麗指節的主人相貌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青年眉眼并不濃烈深刻,眉色稍顯淺淡,只有一雙微微垂下的烏眸,眼睫眨動間,宛如月下落影,不自覺地吸引人的視線。
偏生他肅靜著面容,一身斯文的黑色西裝與灰黑格紋領結一絲不茍,青年懷中抱著一疊資料,恭敬地側身,垂眼跟隨著身后男人的腳步步入會議室。
整個過程中,一道隱約的、蘊含著無盡shi冷惡意的視線始終如影隨形地跟著青年,宛如饑餓的鬣狗盯上了一塊吊在眼前的生澀血肉。
江讓眼皮輕顫,下意識抬眸順著那道視線掃向玻璃大理石長桌對面的陸氏代表團。
陸氏代表團今日來的只有四五位,他們統一坐在長桌右側,身后是一片肅穆的、棕色調的遮光長簾。
室內失去自然光線的邊緣柔化,當冷白的頂燈傾灑后,便顯出幾分談判氣息十足的冷銳與靜默。
其中,坐在正中間冷戾肆意的男人最是引人注目。
他的長相實在過分出彩,烏濃的黑發微微卷曲,偶爾有幾簇散在男人微微起伏的眉骨上,斜飛的桃花眼中泛起似笑非笑的眼波,尤其是那顆灼目的眼下痣,光影交錯間,竟襯得主人腥冷十足。
近乎是在看到那抹披著深黑西裝的熟悉身影的一瞬間,青年那張斯文從容的面容便陡然一變,向來膩白的面上刺激性地顯出幾分失溫的青白之色。
江讓嘴唇顫抖著,下垂的黑瞳微微聚攏,仿佛看見了什么令他羞恥驚恐的事物一般。
而被他注視著的男人卻只是微微勾唇,那雙森冷的黑瞳似擇人而噬的巨蚺,修長曲起的指骨輕輕敲著桌面,一下又一下,宛若被散漫敲響的死亡倒計時。
江讓的睫毛顫動得過分,他似乎正努力操控著自己瞥開視線,會議已經開始了,青年卻像是了失了神一般,被紀明玉提醒了兩三回才緩過來似的提筆寫起了會議記錄。
只是,而會兒若是有人關注過來,便能發現,青年頭埋得極低,漂亮的指骨死死握著筆,因為過分用力,那曲起的骨節都顯出了幾分病態涌動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