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頭微蹙,剛想要外出查看,臥室的門便被人暴戾地破開了。
半柄斧頭鋒銳的尖角出現(xiàn)在房門上,森冷與陰郁的氣息撲面而來。
隨之魚貫而入的,是數(shù)位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最后一個進來的,是半扶著肚子、面色陰郁的oga。
戚郁長發(fā)纏在肩側(cè),一張慘白的美人面如虛假的畫皮,他的肚子如今算起來不過三、四個月,卻已經(jīng)鼓起一個十分不正常的圓潤弧度,簡直像是將要臨盆一般。
男人瞳孔中彌散著陰慘慘的凄厲,他森冷地注視著房內(nèi)根本不敢抬頭看他一眼的beta,半晌,慢慢如鬼魂般走到alpha的身前。
戚郁居高臨下地看著被狼狽捆住、塞住口舌的男人,露出一個陰冷的笑,他細聲細氣道:“寶寶就要出生了,我不想造殺孽?!?/p>
他說著,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的袖口,伸手扇了男人數(shù)十個巴掌。
一時間,房間里只余下刺耳的巴掌聲與alpha怒極的喘聲。
oga慢慢甩了甩扇紅的手,輕飄飄道:“賤貨,搶人搶到我頭上來了,也不知道自己幾分幾兩,你以為江讓會喜歡你?”
“自作聰明?!?/p>
黑皮糙漢老實人39
江讓只覺得通身疲憊。
青年低垂著頭顱,安靜坐在車邊,他看上去像是一片頹倒的樹蔭,遮蔽的枝椏盤桓交錯卻逐漸顯出枯萎的敗落。
beta不曾解釋自己的欺騙、逃跑,只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一切于他而言,都沒什么所謂了。
車輛內(nèi)的擋板早已升了起來,只余下狹小的空間擠壓著貌合神離的兩人。
男主人壓抑著近乎沖心的怒火,微微偏頭,膩白的臉顯出刺目的紅,就在方才,無論他與江讓說什么,對方都是一副沉默、冷淡,仿佛什么都聽不見的模樣。
其實,若是青年愿意哄幾句,男人未必不會聽,青年漠然的態(tài)度太過傷人,更像是一種蓄意的報復(fù)。
他分明清楚oga的敏感、不安、應(yīng)激、憤怒,他也不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對方,可他偏要視而不見、以膠住的冷暴力去刺激對方。
噼里啪啦打砸的聲音過后,男人喘著不穩(wěn)的氣,長發(fā)像是一層黑色的鴉羽,覆蓋在他的肩頭、冷白骨感的鎖骨處。
戚郁細長的手指顫抖地指著beta,酒精泡白了似的面頰上顯出幾分極端的陰郁與焦苦,他赤紅的眸死死盯著青年,喉頭嗆著水液,咳嗆了半晌,才陰戾道:“江讓,我讓你說話!”
男人抖著嗓音道:“你不顧我懷著孕,一聲不吭地離家出走,你就連這點責(zé)任心都沒了嗎?”
江讓依舊沉默,他像是無波的海水,哪怕颶風(fēng)都無法掀起他的分毫波浪。
漠然的近乎可恨。
戚郁被氣得整張臉煞白,他猛地撲過去揪住青年的衣襟,張唇便要咬上beta緊抿的唇。
可一直了無波瀾的青年突然微微偏過頭,眉頭蹙起,避了開來。
沒有了偽裝的愛意,他待男人的態(tài)度甚至不如一般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