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瞬間臉白得徹底,他像是誤服了什么致毒的藥劑,整個人飄忽的像即將被切割碎的紙人。
可憐的老實人這輩子沒聽過這樣的事,既無法理解,又毛骨悚然。
他啞聲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陳景旭微微瞇眼道:“江江,你知道的,上流社會那些傲慢的家伙總是難以信任旁人,又或許,他就是有什么怪癖。”
“江江,”男人的聲音變得落寞而沙啞,額邊微卷的發絲耷在他的眼皮上,打下幾片落寞的陰影,他慢慢道:“我也生活在這樣的家庭中許多年。”
他說著,那雙shi漉漉的墨綠的眸漾著水光,輕而溫和地落在青年的身上,他說:“但是江江,我希望你能幸福。”
江讓抿唇,像是終于徹底放下心防,垂眸低低道:“謝謝……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陳景旭輕輕將外套披在青年的肩上,溫熱的體溫一瞬間爬上beta冷寂的肩背,這一次,青年再沒有拒絕。
alpha微笑著,修長的手腕自然搭在江讓的肩側,開玩笑一般放松氣氛道:“不用謝我,要說謝,應該是我說謝謝你,江江,謝謝你讓我幫你。”
青年終于也忍不住失笑出聲,他像是有些無奈,微白的唇輕勾著,也勾住了男人的目光。
alpha眸光微深,好半晌,慢慢側過頭,喉結上下動了動。
戚郁再次睜眼的時候,
黑皮糙漢老實人35
杭柳出院的那天站在醫院的門前等了許久。
弱柳扶風的beta套著件單薄干凈的白色線衣,線衣上起了隱約的線球,并不顯眼,顯然,主人已經細心打理過了。
青年的額頭上貼著兩張淺色的創可貼,創可貼的邊緣隱約透出淤青的傷痕,可以看得出,主人約莫十分關注自己的樣貌,又或是,今天會有于他重要的人會來迎接他。
人群如梭,beta的面色也變得愈發柔弱無助起來。
他手中緊握的手機屏幕正亮著,頁面正停留在昨夜他與江讓聊天的界面。
江讓告訴過他,今天他會親自來接自己回去的。
從早上八點開始,杭柳便等在門口了,他已經許久沒能好好看看他的阿讓了,這段時間江讓來醫院看他的時間越來越少。
杭柳能理解,青年受制于男主人,同時也要兼顧著父親的病情,他沒法抽出太多的時間來看自己。
但理解并不代表心中不難受。
杭柳心中沒安全,只能幼稚地纏著青年在手機上聊天,但江讓并不能時時刻刻回復他的信息,通常是他發了大段的話,青年隔了許久才會回復寥寥幾句。
每每這個時候,杭柳便只會呆呆地盯著手機屏幕,不停刷新,期待著愛人的消息會突然降臨。
他的世界蒼白的像是只余下了青年,或許在鄉下,他沒什么通訊工具能尋到青年時,尚且有江父能伺候、有簡單的農活消磨時間。
來到嶠城后,杭柳像是逐漸走入了一個困獸般的死胡同。
青年沒什么朋友、沒什么娛樂活動、沒有想要做的事情。
他所有生命的一切都圍繞著江讓轉,可以說,杭柳所認為的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成為江讓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