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旭不得不承認,他從一開始就被青年吸引住了。
只是他的傲慢、自私、虛偽毀了一切。
所以,他遭到了報應——在一場陳家內部的權利斗爭中,他被那位同父異母的哥哥暗算著進了一家精神病院。
一個人正常人該如何挨過那些近乎病態扭曲的酷刑?
電擊、針椅、鞭打、口頭侮辱……
在極端的肉體與心靈的痛苦之下,陳景旭失去了身為人的自我認知意識。
在那漫長而短暫的記憶中,只有病房內的白色墻壁與銀色窗籠最為深刻。
時常,在那吊詭的、透過窗籠刺入的日暈中,他像狗一樣被教導跪在地上,不被不允許說人類的語言、像狗一樣吃生肉喝臟污的廢水,做不到,迎接他的就是無休止的辱罵鞭打、停飯停水。
他不是沒試過求助逃跑,可求助的下場是被人當狗一般逗樂戲耍,逃跑的下場是扇紅的臉、踹斷的膝蓋、以及被吊在樓頂一整夜的恥辱。
陳景旭很多次覺得自己一定會死在那間腐爛的病房。
可他沒有。
哪怕被折磨出了認知障礙,他也一刻未曾停止過求生。
因為被打了太多次,失去正常人意識的陳景旭開始學會了偽裝。
當高高在上的鞭策者站在他面前時候,他會脊背發抖、變得柔順、乖巧、聽話。
讓他下跪他就下跪,讓他學狗叫他就學狗叫。
蟄伏的alpha靜靜等待著一個一擊斃命的機會。
于是,在某一個夜晚,他故意裝作害怕的模樣,將那個虐打他的護工引至樓梯口。
陳景旭記得很清楚,他親口咬斷了對方的脖子。
并不是一擊斃命,但血液迸濺如柱,像是給他洗了一把臉似的,對方的反抗也十分激烈,甚至將陳景旭的臉都挖掉了幾塊肉。
但這并不影響獸化的alpha繼續啃咬他的血肉,直至他再也無力抵抗。
當晚,因為過于血腥兇殘的sharen手法,精神病院大亂,而陳景旭也便是趁亂逃出去的。
逃出去的alpha沒有人類對于規則的意識,他四處躲藏,最后躲進了那條小巷。
但此時的他其實并不只是單純為了躲藏了。
他想‘替代’一位人類。
alpha只有野獸的意識,可偏偏又聰明地悟出了叢林生存法則,他想占據一個人類的身份、地位,混入人類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