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寬手上微微使力,語調卻平穩無比:“沒看到,我進來的時候他剛好出去了……”
“不過,我看到有個家伙跟在他身后,看上去是有什么話要跟你老公說。”
喬允南聞言果然氣息亂了片刻,他陰冷道:“行,我知道了。”
語罷,腳步聲逐漸遠去。
在確定男人不會回來,江讓才忍不住喘了口氣,他居高臨下地盯著靠在墻板上,微微搖頭看著他、眸色沉甸甸的男人道:“你還真是張嘴就來。”
談寬瞇眼:“沒辦法,我現在名不正言不順,被人戳著脊梁骨,他是你大老婆,我就是個小老婆,他打我我都不敢還手,萬一人家背著我給你吹枕邊風可怎么辦?”
江讓被他逗樂了一瞬,拍拍男人的胳膊道:“行了,得回去了,不然他該懷疑了,先放我下來。”
談寬勾唇笑道:“遵命。”
…
江讓是先一步回的席間,天色已經不早了,眾人都喝得醉醺醺趴倒一片,只有穿著設計款飄帶白綢衫的男人半垂著頭,靜謐坐在沙發邊。被主人養得愈發烏濃的卷發席卷而下,恍若一簾薄紗,朦朧遮蔽了男人全部的情緒。
青年動作微頓,好半晌才牽起一抹溫和的笑意,慢慢行至男人身畔坐下。
“老婆,我回來了,怎么一個人坐在這兒?”
喬允南微微抬頭,陰柔的面色泛起幾分薄霧似的白,一雙漂亮典雅的眼中裂滿密密麻麻的紅血絲。
他輕聲道:“阿讓,你去哪了?”
江讓回來之前早想好了措辭,這么短的時間,喬允南不可能將整個場地都找遍,這邊場地本來就有他的投資,他已經發了消息給餐廳的負責人將今天的監控都關閉,只對外說電子設備維修中。
所以……
江讓的表情并不嚴肅,他只如尋常聊天一般自然道:“我上完廁所從后門離開去一樓透氣去了,有人在后頭跟著我,不過我也沒搭理他——”
青年的聲音在男人沉郁如霧似的眸中逐漸小了起來。
最后,他嘆了口氣:“好吧,其實我是出去抽煙了。”
喬允南眼球微轉,好半晌才像是找到聲帶一般,他輕輕的聲調帶著幾分細細的責備:“不是說了嗎?少抽點煙,前段時間你咳嗽得厲害,還說要戒煙,現在又忍不住了……”
江讓無奈,雙手做投降狀,將煙盒掏出來遞給他道:“好了好了,老婆,我耳朵快生繭子了,給你,都上交給你。”
說完,他便將煙盒掏出來遞給男人。
可喬允南接過煙盒后,修長冷白的手掌卻依舊伸著,黑漆漆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青年。
江讓尷尬笑笑,掏了半晌,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玫瑰花樣的打火機遞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