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過這一遭,凌晨趁著喬允南睡著的時候,青年還是沒忍住再次登了小號。
小號上是那主播發來的一則消息。
“我們能見一面嗎?我以后可能都不開直播了,最后見一面吧,如果你愿意的話,后天晚上xx酒店307房間見。”
江讓當時沒有立刻回復。
可現在,出于某種報復和厭憎的惡劣心思,他答應了。
“好,明天見。”
消息發出去后,江讓就立刻將小號切換了。
因為,門口傳來了一陣不緊不慢的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隨著敲門聲逐漸密集起來,幽幽低啞的男音從房門的罅隙中鉆了進來,恍若某種深海生物擠滿眼球的觸手。
“老公,你開開門吧,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后我都聽你的好不好?”
喬允南的聲音隔了一道門,顯出幾分輕飄飄的失真感。
江讓沒吭聲,只想著再熬一熬,這事兒必須要給對方一個教訓,否則以后只怕會愈發過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門口的敲門聲從密集變得愈發暴躁起來,起先克制敲門的從容變成了大力地捶門,男人的語氣也逐漸顯出幾分瀕臨崩潰的嘶啞,恍若弓起身軀準備攻擊的毒蛇。
“開門,江讓,你給我開門!!!”
江讓煩躁起身,索性雙手捂住耳朵,躺入被褥中。
于是,在漫長恐懼的等待中,喬允南終于徹底崩潰了。
他幾乎是邊踹邊砸,聲音尖銳刺耳得恍若刀尖磨鐵,門板被砸得搖搖欲墜,簌簌細微的粉灰往下灑落。
“開門,江讓你開門,你在里面干什么?又在跟誰聊天?又癢了是不是?我還不能滿足你嗎?你到底要我怎么樣啊!!”
喬允南雙目猩紅,指甲順著門板開始狠狠抓撓,滋滋的聲音恍若怪物磨刀一般。
他的聲音逐漸變得神經質,眼球不住左右轉動,黑稠的烏發黏在他汗shi的額頭,瑰麗的紫色鳶尾花逐漸變了形,男人克制不住地去抓撓臉上那塊傷疤。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啊,他在里面干什么?他到底在干什么?里面除了他還有誰?是不是還有一個男人?兩個?三個?”
“他們脫衣服了嗎?開始做了嗎?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喬允南渾身哆嗦,眼眸失序轉動,牙齒用力啃咬指甲。
“咯吱咯吱……”
“刀,你說得對,用刀砍,砍死那個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