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寬并沒有立刻回答青年的問題,黑色的運動鞋踏在瓷磚上的聲音并不算重,他一步步朝著江讓走去,在大約只有一臂寬的地方停了下來。
在這個距離,江讓甚至能看到對方青筋鼓起的手骨上破損淤青的的傷口。并不嚴重,破了些皮、露出星點猩紅,但這會兒看上去卻莫名多了幾分性感。
青年偏開眼,如果他沒猜錯,那傷口約莫是對方揍諾亞揍出來的。
“你對喬允南動手了。”
這是一個陳述句,篤定到甚至沒有絲毫的疑問。
江讓心中漏了一拍,下意識想反駁,談寬卻走得更近一步,男人面色冷厲,看上去壓迫感十足。
“喬允南平時有多關(guān)注他那張臉我是知道的,又是定期保養(yǎng)、又是定期按摩,連戴口罩都怕會悶得皮膚不好,莫名其妙遮住臉……你打了他的臉?怕喬家責怪?”
江讓唇角蠕動,盯著談寬的眼泛出幾分兇冷的陰光,老實說,如果有條件的話,他真的很想、很想將談寬那張嘴用針縫起來。
但幻想也只能是幻想,青年面上還得擺出一副假笑,像是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一般道:“談總,你誤會了吧?我和我老婆關(guān)系一向很好你也是知道的,我勸你,沒有證據(jù)的話還是少說為好。”
談寬聞言,只是扯了扯唇。
男人盯著江讓上下動彈的嘴唇,也不知在想什么,眸光閃爍不定。
顯然,他真正的心思并不在為好友撐腰上。
江讓沒什么心情和對方僵持,轉(zhuǎn)身便想離開。
可他方才踏出一步,談寬便突然道:“聽醫(yī)生說,你老婆這段時間得住院。”
江讓轉(zhuǎn)頭看他,眉頭微挑。
談寬短促地笑了一下,語氣是說不出的怪異諷刺:“這么長時間沒人滿足,你能忍得住?”
江讓本就因著出軌的事兒別折騰得夠嗆,聽到對方的話當即沉下臉,陰沉道:“談寬,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談寬笑笑,也不知是不是吸氣或是兩人靠得太近的緣故,男人身上的肌肉興奮似地鼓起。
他喉頭微動:“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有夫之夫就要有有夫之夫的樣子,別像昨天一樣,在外面扭著屁股發(fā)騷……”
“砰——”
一拳頭砸下去的力度很重,談寬甚至能感覺到顱內(nèi)細碎的震蕩。
那一瞬間,他莫名的出神想,江讓的力氣確實挺大的…比起當初大學和他打的那一架,如今的青年技巧純熟,手臂很有力量感,跟他在直播間里說過的確實所差無幾。
當然,男人很快就沒辦法繼續(xù)想下去了。
江讓這兩天本就火氣壓著沒處發(fā),這會找到發(fā)泄口,自然壓著談寬好一頓出火。
穿著白色高領(lǐng)衫的青年雙手死死按著男人流淌出鮮血的額頭,徑直坐在對方有力的腹部,抽出一只手扇對方巴掌,厲喝:“你特么說誰發(fā)騷?啊?再說一遍?”
談寬被他打得突然發(fā)笑起來,額頭的血凝在頰側(cè),整個人仿佛一只蟄伏著的、擇人而噬的兇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