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少年卻從兄長的話語中意識到一些嚴重的、沉甸甸的、絕不能繼續放任下去的問題。
于是,江讓用力抵住了哥哥的肩膀,整個人往后退了一步。
“哥,”他幾乎一字一頓道:“你應該知道的,我一直以來,都只將你當做哥哥?!?/p>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p>
少年的聲音在逼仄的堂屋中近乎刺耳地響起:“哥,以后我們離開這里了,你就去尋找其他的出路吧,永遠不要回來了。不會有人知道任何這里的事情,你嫁娶旁人都……”
江讓的話并未說完,卻猛地被一雙寬厚粗糙的手掌捂住了嘴唇。
少年頓時受驚般地掙扎了起來,可他這樣瘦削的身板如何抵擋得了常年勞作的莊稼漢。
于是,他就這樣被自己的哥哥用力地、雙腿掰開地箍入在懷中,整個人都像是要被無力地嵌入男人的身體內。
也便是在此時,一道幽幽的、帶著卑微和痛苦的聲音在少年的耳畔響起。
“讓寶,你說這樣的話,是要讓哥哥去死嗎?”
理想主義利己男14
正所謂窮鄉出刁民。
那位自平溪鄉采風回鎮的段先生不知被誰惡意砸傷了腦袋,進了醫院。
事情鬧得很大,連鎮長都坐不住,親自提了東西去醫院慰問。
畢竟段文哲的身份何其尊貴,那可是國都京市呼風喚雨的段家的二公子,說是千金少爺都不為過!
更何況,這位段二公子響應政策,親自下鄉捐贈物資,錢款更是大筆大筆地供給鎮上鄉里修復基礎設施。
可以說,這段二公子那就是十里八鄉的大恩人。
事發當天,鎮長氣兒都喘不勻,當即便差人去調查原委。
江讓約莫是傍晚才知道這事兒的,鎮長身邊時常跟著的一位聘用助手急匆匆地上門喚人,阿爸阿媽還要熱情叫人吃飯,助手額頭那叫一個大汗淋漓,當即擺手,簡短將事兒說了一番,就拉著少年坐上三輪車走了。
天色漆黑,江爭放心不過,也想跟著去,卻被阿爸板著臉訓了一頓。
阿爸自己分明也是個大字不識的莊稼漢,卻瞧不起江爭,哪怕男人在少年的影響下認識不少基礎的字句。但在阿爸眼里,江爭那就是上不了臺面的、專為自家讓寶備著的生育機器和奴隸。
像這種見大人物的場面,江爭怎么能去?別給讓寶惹麻煩都好的了!
十月底的天氣依舊很燥熱,好在太陽已然下山,氣溫也緩涼上幾分。
去醫院的途中,助手便已然急匆匆地同江讓轉述了一遍事情經過。
江讓本就對這位沒什么架子、與他情同兄長般的段先生頗有好感,這會兒知道原因,更是急的顫眸詢問:“可知道這缺德事兒是誰干?”
助手搖搖頭又點點頭,半晌湊近幾分,聲音壓低道:“我跟你說了你心里有個底就行了,可不能跟旁人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