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讓哪里聽不懂老師的意思,哲法大學的名號他早就聽說過,據說是國內有名的1導向性學校,國家扶持、人才輩出,江讓當初就是將它作為自己的目標去發奮努力的。
若是能在那位面前混個臉熟,日后當真考過去了,也不至于一無所知。
再者,這位能讓鎮長都出來迎接的,只怕背景極硬,能力不凡。
江讓心里有譜,當即認真應下。
穿著校服的挺拔少年抿唇,想了想,又問道:“老師,那這位來的先生叫什么名字?”
中年老師扶了撫眼鏡道:“段文哲。”
江讓抿唇想,段文哲,真是個有涵養的好名字。
單是從名字聽起來,便讓人覺得與他們這窮鄉僻壤格格不入。
理想主義利己男11
汽車駛過土地的聲音沉悶而轟鳴,被車胎軋過的泥黃石子如老鼠一般飛濺而過。
霧般的汽車尾氣沖刷著飛揚的粉塵,最終止于明德中學銹跡斑斑的正大門前。
幾乎是小轎車停穩的瞬間,穿著黑色西裝訓練有素的司機便推開車門,恭敬鞠身,一手擋住車頂、一手拉開了轎車后座的門。
在長久等候的眾人期盼的眼神中,一位面容溫潤、松形鶴骨的年輕男人微微彎腰,邁開長腿下了車。
男人身著一件樸素的杏白夾克,內里單穿一件灰色格子襯衫,棕色領帶溫沉靜謐地遮擋住襯衫透明的紐扣,下身則是一件布料順滑的西裝褲,以真皮的皮帶緊束腰身。
這一身衣裳十分低調,令對方整個人看上去平易近人、親切溫和的同時,又暗含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疏遠。
江讓沉靜地站在校主任和老師的身側,青澀如竹的少年腰桿挺得筆直,只有一雙漆黑明亮的眼帶著幾分微末的好奇,緊緊盯著那從名貴轎車中走出來的男人。
年輕男人顯然慣于應對這般的社交場合,他俊潤溫和的面容含著薄笑,游刃有余地同那些上了年紀的小領導們交談,許是察覺到了少年近乎不懂得遮蔽的目光,他輕輕瞥了眼一旁沉靜中略顯局促的、身穿校服的青蔥少年。
一旁的領導或許也察覺到了兩人微妙的眼神交流,于是,主任笑呵呵地拉過一旁的少年,同男人殷勤介紹道:“段先生,這是江讓,咱們學校高二部常年霸榜的第一名,也是今兒學校特意派來接待您的小同學,聽說您是哲法大學的學生罷?咱江讓同學也是拿哲法大學當做自己未來的目標呢!”
江讓也明白主任是在替自己作引,于是干脆直接地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掌,唇畔帶著幾分融冰似的笑意,禮節性頷首道:“段先生,我叫江讓,久仰大名。”
段文哲淺棕的眸色帶著幾分矜貴的溫和,笑容和煦地抬手握住道:“你好你好,小同學很有本事啊,常年拿第一名也不容易呢。”
男人語帶官腔,顯然習慣了說這樣的客氣話,但江讓到底不常與這些領導階層交流,手下當時便有些細微的顫抖冒汗,面上也難免泛起了幾分紅暈。
少年看上去不好意思極了,卻又努力拿出內涵,強裝鎮定地回話。
段文哲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淺棕的眸光微動,半晌才松開了手。
其實是有幾分意外的,在段文哲的印象中,山區的孩子似乎都是蓬頭垢面、不修邊幅、上不得臺面的,畢竟,這也不是他第一次代表段家響應國家號召,前來山區做慈善了。
京市段家是有名的政商大家,其涉獵的區域上至新型機械研發,下至平民日常用品,可以說,近兩年來,段家所投資的區域,便是業內的新風潮、重點關注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