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藝伎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癱軟在地,只知道一個勁地磕頭道:“公子、公子,是奴錯了,公子盡可毀去這張臉,只求留奴一命,日后奴一定盡心盡力回報公子!”
羅洇春眸色漸深,忽地,他后退一步,語氣變得古怪又溫和。
他輕聲道:“好了,剛剛只是在嚇你,你今日幫了我大忙,我當然不會殺你。只是,你若是想踏出這殿門,便得告訴我你的看家本領。”
藝伎瞬間明白了什么似的,他立馬狼狽地抹干眼淚,努力穩住聲線,一五一十地將自己這些年在伎館學到的伺候人、勾引人的知識傾吐了個干凈。
甚至,他還針對江讓這般的性子,對癥下藥地替羅洇春出主意。
羅洇春靜靜聽著,一只手指緩緩摩挲著若有所思,好半晌,他撫掌,似笑非笑:“不愧是藝伎館養出來的,果然有些本事。”
“走吧,出去領賞。”
那藝伎終于松下一口氣,哆嗦著腿慢慢退了下去。
只是,他方才出了門,人頭便落了地。
美麗慘白的頭顱在冰冷的地面滾了好幾圈,才慢慢有血液從斷頸中溢出。
連慘叫都來不及。
羅洇春陰毒地收回視線,露出一抹如食人花一般的冷笑。
“不知廉恥的賤人。”
……
江讓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渾身酸軟、頭疼異常。
他半坐起身,蹙著眉按了按額頭,如云般的絲綢從xiong側滑落,連帶著掀起身邊人的被褥。
江讓渾身一僵,漆黑的眼珠子一寸寸朝著旁邊瞧去,一瞬間嚇得臉色一白。
只見,躺在他身畔的青年人一身狼狽,紅色中衣被撕得破破爛爛,露出光潔美好的肩頭,對方睡得并不好,艷美的眉頭輕輕蹙著,脖頸處更是姝色一片。
他輕輕顫著眼皮,低低啞啞地泄出幾道泣音,一時間叫人憐惜又心疼。
顯然,昨日,對方怕是受到了堪稱凌辱的褻瀆。
江讓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么邪,他一見到羅洇春就挪不開眼。
尤其是那雙眼,簡直像是生了根似地黏在對方起伏美好、春光乍泄的xiong部。
心臟一時間跳得異常快,青年一張俊逸的面頰更是紅如云霞。
真是混賬,都什么時候了,怎么還能想著這些……江讓忍不住唾棄自己。
他努力想要瞥開視線、回憶昨夜自己醉酒后的獸行,但無論如何想,青年都不曾記起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