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完后,陸響這才輕輕推門進(jìn)了旁邊的臥室。
方才推門而入,男人便聞到了一股近乎令人口齒生涎的熟悉香味,是江讓身上的味道無疑。
只是,那味道似乎對(duì)比起從前又有些許細(xì)微的不同。
像是熟透了的、墜落至樹下被踩爛的果子,濃甜得勾人又糜艷。而那徹底開苞的花還在枝頭震顫,隱約落下幾分潮shi的甜香勾纏在糜爛的果肉上,宛若被蛇類蜷縮著癡癡啃食過一般。
陸響喉頭微動(dòng),一瞬間被勾得失神片刻。
房屋內(nèi)的窗簾拉得很緊,四周僅有一方淺黃的壁燈柔柔散發(fā)著溫暖的光線。
床榻上的青年便是沐浴在那柔光之中。他睡得安詳極了,一張臉半陷在淺杏的被褥中,紅撲撲的,嘴唇也漂亮的像是擦了女孩子的口脂,綿長(zhǎng)的呼吸間,隱約還能看見青年猩紅柔嫩的舌尖。
陸響的心一瞬間軟的不可思議。
他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側(cè)躺在青年的身側(cè)。
連日來的辛苦車程令他一接觸到熟悉的氣息與溫暖,便忍不住地泛起一陣昏昏欲睡的疲憊感。
男人微微吸氣,輕而柔的從愛人身后慢慢擁過。
江讓的腰肢很細(xì),收攏入掌心的時(shí)候,陸響忍不住地去刻意控制力道,仿佛他一旦過分用了力,對(duì)方搖曳美麗的身姿便會(huì)斷折在自己的掌心。
陸響慢慢將自己的臉頰埋入青年的頸窩,他近乎依賴地沉浸其中,高大健美的身軀控制不住地曲起,男人止不住地顫抖著、緊縮著,仿佛要將自己也塞進(jìn)青年的身體里才能得到完全的安全感。
“江江……”
他潮紅著眼,輕聲道:“我愛你。”
背對(duì)著他的青年一瞬間顫了顫眸,半睜開的純黑眸底閃過幾分晦暗,半晌才又閉上那薄白的眼皮。
兩面三刀鳳凰男34
春日清晨的霧障隨著涌動(dòng)的涼風(fēng),慢慢翻滾卷動(dòng),拍往透白的、透著縫隙的玻璃窗上,墻角霧白的窗紗飄搖半晌,又輕輕落下。
一片模糊的淺橙暗光中,隱約可見床榻上起伏的被褥,親密的愛侶如同共生的纏枝花般,白皙的肢體溫溫纏繞,涌動(dòng)的暗香憐惜般地包裹在他們的眉眼、面頰、唇齒上。
陸響只覺自己醒在一片溫柔的海浪中,它是如此輕柔、馨香,伴隨著情人指尖依戀的摩挲,窸窣在耳畔翻涌。
男人慢慢顫了顫眼皮,濃密的睫打下一片流蘇似的影子。
入眼是一張膩白美麗的臉龐,像是匯聚了最為秾艷的顏料色彩,陰影與粉白交錯(cuò),光影親吻在青年起伏的骨骼與肌理上,袒露出一種驚心動(dòng)魄的美。
尤其是那對(duì)充斥著憐愛、心疼、無措的深黑眼眸,被它收容在眼中的人,只覺得心臟都將要鼓脹窒息起來了。
青年看得很專注,像是一寸寸在描摹著愛人的模樣,要將他刻入骨髓才好。
陸響沒來由的察覺到一灘由眼瞼下沒起的shi意,清清幽幽的,像是陽光下覆起的晨曦霧水。
從未有人這樣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