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面三刀鳳凰男26
江讓自這天后再沒見過周宜春。
那一晚恐怖的記憶,如同被掏干的熟蟹殼,猩色的軀殼在時間的風(fēng)化下,逐漸變得灰敗微末,最后隨著潮汐飄蕩入深海的邊際。
江讓剛開始總怕對方還會出現(xiàn),他知道周宜春是離不開他的,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他們兩人的生命就像是被臍帶死死捆在一起。
青年總覺得對方不會這樣輕易地離開,男人可能依舊躲在某個角落,佝僂著身影,長長的劉海會垂至眼球,用那雙詭譎的異瞳陰郁又垂涎地注視著他。
江讓是怕的,卻又不是全然的懼怕。
因為他始終清楚、甚至有恃無恐,無論他如何,周宜春始終都會發(fā)了瘋似的喜歡他。
江讓其實并不能理解這樣的感情。
什么樣的感情,會讓人甘愿為了另外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將自己的主體意識弱化,成為所謂愛情的傀儡?
在青年看來,周宜春早已不算是一個完整的社會意義上的‘人’了。
男人將自己化作空空的、充斥著消毒水氣味的空針管,他什么都不要,只乞求江讓的愛化作致幻的、粘稠的藥劑,將他狠狠填滿。
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是可悲的。
當(dāng)然,江讓沒有那個閑功夫去可憐他。
青年骨子里是個冷漠而自我,他始終在意的都是自己利益。
所以,為了試探和確定,江讓偶爾會在遇到一些‘小麻煩’的時候不經(jīng)意地喊出周宜春的名字。
男人始終都不曾出現(xiàn)過。
甚至,連曾經(jīng)約好共度的新年夜,對方都沒有任何一絲訊息。
家里依舊是凌亂的,門口沒有禮物、手機中除卻垃圾信息和幾條魚眼巴巴發(fā)來的問候,沒有任何動靜。
江讓這才慢慢開始相信對方真的退出了自己的生活。
其實人骨子里都是賤的,周宜春曾經(jīng)那樣迷戀他,江讓從不為所動。但當(dāng)扎根在生命中多年的奴仆真的離開了,當(dāng)他需要人伺候他、哄著他、任他發(fā)泄的時候,青年便又難免會想起對方。
畢竟,沒有人比周宜春更懂得如何討好他了。
當(dāng)然,剝離一個人的方式也很簡單。
江讓也不是非他不可,家里的衛(wèi)生可以找保姆來打掃,身體上有需求可以找紀(jì)明玉解決,習(xí)慣了這樣的模式后,生活照舊走下去,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新年之后,陸響那邊似乎得空了,男人專門跑回s市幾趟,禮物和金錢大把大把的送,之后更是在江讓隱晦的暗示之下,給那個頗具規(guī)模的小研究室又投入了幾筆數(shù)額不小的錢財。
對于這些既得利益,江讓都是被動接受的,畢竟,這是大少爺為了他的‘愛情’主動投入的資金,青年始終都是被迫的、干凈純潔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