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應(yīng)答,只是青年閉上的眸子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狡黠的令人想到山間皮毛柔美的山貓。
紀明玉半攬著青年的腰,他耐心極了,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低聲道:“既然睡著了,就直接在這附近開個房吧。”
江讓沒忍住睜開了眼眸,青年干脆利落地推開男人,懶散地伸了個懶腰。
他斜了紀明玉一眼,嘖聲道:“你剛剛不是還威脅人家么,現(xiàn)在自己是要監(jiān)守自盜了?”
紀明玉低笑,指節(jié)的力道松緩了幾分,眸中的暗色也緩緩?fù)嗜追帧?/p>
他又恢復(fù)了那副溫雅公子哥的模樣。
但江讓知道他皮子底下是個什么樣的家伙,青年打了個哈欠,微垂的黑眸中溢出幾分細細的水液,他隨意地擦去,語調(diào)帶了幾分笑意道:“你別說,陳明還是蠻有意思的。”
“陳家的少爺怎么這么純啊。”
紀明玉盯著他細細看了半晌,指節(jié)微微推了推銀絲的眼睛,他含笑道:“他那款的,可制不住你,都快被你騙得團團轉(zhuǎn)了。”
兩人的談話分明不太正常,但紀明玉的表情卻十分尋常,甚至帶了幾分放縱寵溺的意味。
江讓抵著下頜看著眼前風(fēng)姿綽約的男人,深黑的眸有些意味不明道:“那你覺得,誰能制得住我?”
兩人對視一瞬間,光影交錯,黑與藍的海洋互溶,豐盈的情緒幾乎從眸中溢漲而出,很快又因主人們的默契,不自然地錯開了。
暗示的意味太濃重了。
紀明玉掩藏在黑暗中的手指幾乎神經(jīng)質(zhì)地顫抖,好半晌,他微尖的狐貍眼半瞇起來,壓低的聲音如此道:“所以,江讓,其實今晚你要獵的艷,其實是我?”
男人說話間,耳畔的銀蛇耳鏈搖曳出詭譎的弧度。
江讓只是笑笑,美人皮上緩緩流轉(zhuǎn)出蠱意的弧度。
他笑道:“你如果要這么說,也不是不行。”
“畢竟,你長得那么漂亮,我也不吃虧。”
指節(jié)的顫抖更加瘋狂,甚至牽連著男人的手臂都微微晃蕩了起來。
不過,現(xiàn)下沒有人會注意到這樣的不正常。
江讓確實是有一瞬被美色迷暈了頭。
紀明玉的長相堪稱極品,至少比周宜春不知道上檔次多少。
再加上對方的不俗的家世、和自己臭味相投的性情,作為床伴和備選確實再合適不過。
只是,等兩人真真切切躺上了床,江讓才知道,有些人的反差有多么大。
皮囊看上去圣潔典雅的,比之路邊的野狗還要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