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終于又一次抱住了他……
那個出軌、無情無義、三心二意、冷心薄情的蕩貨。
諾亞露出近乎扭曲的慘笑,病態的神情將他從前那張生動、清純、漂亮的臉頰徹底異化成了某種恐怖猙獰的人皮面具。
他慢慢起身,削瘦得過分的面頰甚至隱約顯出幾分異態的凹陷,男人的身體并未穿上衣衫,只有右手的手臂上環著一條屬于青年的黑色領帶。
若是細細聞去,那領帶上,或許還有青年妻子的香水味。
金發的男人抖著唇,慢慢地、像是蛻皮的蛇一般,將手腕上纏繞的領帶取下。
一瞬間,幾條顏色極深、近乎刻骨的疤痕顯露了出來。
他死死盯著那幾條疤看了許久,半晌,漂亮的面頰上露出一抹慘恨的笑。
“真丑。”他說。
真丑,他躺在浴缸里快要死的時候,應該也這么丑吧?
…
江讓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側躺在綿軟的床榻上,身體倒意外的沒有什么不適感。
除卻他本身的適應能力,男人似乎還給他上了藥。
只是……
青年的眼睛依舊是被蒙上的,身體更是被綁的嚴嚴實實,像是對方生怕他不知何時便能掙脫束縛,逃得無影無蹤。
悶悶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床榻,卻很快止步于榻前。
因為江讓在發抖。
抖得很厲害,像是懼怕極了。
男人站在青年面前盯著看了許久,像是要將眼前的人、包括靈魂都徹底看穿一般。
好半晌,江讓才第一次聽到對方沙啞古怪的聲音:“吃飯了。”
說著,房間內傳來瓷器湯匙碰撞玻璃碗的聲音。
青年能感覺到,對方掌控性地環住了聽到腰身,將灼熱的粥喂到了他的唇畔。
江讓經歷了這一番情緒的大起大落,本就疲憊不堪,但他偏偏強撐著偏過頭不肯吃哪怕一口。
他不是不餓,是不敢吃,萬一男人在粥里下了什么藥……
他不敢賭。
可對方似乎根本不打算慣著他,只是嘴唇慢慢湊近青年漂亮的耳尖,語調怪異道:“江讓,你確定不吃?那我們就繼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