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臨下車前,懷著復雜心緒的青年近乎直白露骨地告知對方此行帶他來的緣故。
出乎意料的是,小洛助理只是慢慢低低看了他一眼,隨后輕聲道:“江總,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會盡量配合您,絕不會壞了您的計劃。”
江讓蹙眉看了他半晌,方才冷不丁道:“小洛,你家里很缺錢嗎?”
洛助理搖了搖頭,水色的黑眸中顯出幾分難掩的低落,他抿唇道:“江總,我只是想陪在你身邊。”
不得不說,江讓有一瞬被對方這樣低眉順目、癡情不改的模樣撞得心口一松,眸中當即帶了幾分難掩的憐愛意味,嘆道:“小洛,你別犯傻。”
洛助理卻固執道:“江總,我不傻,我知道你很看重這次的合作,我只是想幫你……至少,這一次,你眼里總能看到我了。”
江讓心下更是多了幾分融軟之意,他不由自主地扣住助理漂亮秀氣的腕骨,嗓音卻帶了幾分不容分說的意味:“你啊……這次就算了,今天你就跟在我后面,不準接任何人的酒水,誰喊你都別應,聽到了嗎?回公司我再跟你算賬。”
這就是維護的意思了。
那小洛助理清秀面頰上更是多了幾分笑意,一時之間,兩人對視一眼,又分別別開,竟是多了幾分默許的曖昧。
集團負責人和江讓定下的地點是在本市的一家環境清雅的茶樓里。
青年方才踏入包廂,掛起笑臉,剛要圓滑地同人寒暄兩句,卻見那包廂內除卻集團的負責人及其助理,一畔主位的鱷皮沙發上還端坐了一位身著青灰色定制西服、面容散漫淡漠的男人。
只見男人一手抄著兜,一邊慢慢含了口價格不菲的紅色酒液,許是聽到推門聲,他不咸不淡地掀起眼皮瞥了眼面色僵硬的青年,腔調漫不經心地對一畔點頭哈腰的集團負責人道:“那就這么說定了。”
那面對江讓十分硬氣冷淡的負責人當即綻開笑意,對著男人又是一番恭維道:“真是麻煩談總了。”
兩人像是沒看到站在一畔的江讓一般,就這樣一來一回地說了半晌,渾然一副沒將人放在眼里的模樣。
一旁的小洛助理心中打鼓,遲疑著想上前一步說些什么,卻被臉色略顯陰沉的青年攔了下來。
江讓就這樣僵著身子站在原地候著,眼下這情況他哪里還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就說集團怎么這么輕易就松動了口風,只怕是喬允南又私下托了談寬幫他辦事兒,恐怕不止如此,他那掌控欲極強的老婆絕對還托了對方監視他這段時間的私生活情況。
江讓心中厭煩,只恨不得轉身離開。
但為了公司的發展,他到底還是忍住了。
老實說,這么多年了,江讓沒有哪次看到談寬這副狗眼看人低的死樣子心里是不火的。
從學生時期開始,江讓就對談寬這人沒什么好感。
當初他追喬允南的時候,經常買奶茶和吃食送給男人一個寢室的室友,旁人拿到免費的吃食多少還有句謝,只有談寬,次次都嫌棄無比,嘲諷江讓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當時的青年本就囊中十分羞澀,自己過得緊緊巴巴,打工的錢全用來請吃飯和送喬允南禮物了,見談寬每次都將他送的吃食丟掉,心疼的不行,后面索性就不送了。
但不送也不行,談寬又會嗤笑他堅持不下來,以后恐怕也是個三心二意的混球。
即便是這樣,江讓也沒多生氣,甚至因為對方是喬允南的好友而多加忍耐。
但脾氣再好的人也有受不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