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經徹底動彈不得。
段文哲努力撐著眼皮,看著少年朝他走近,隨后擦肩而過。
他再次變成了可憐的透明人。
……
段玉成是個手段十分果決的商人。
那日之后,他便立刻帶著江讓一起搬進了自己名下的一套私產。
學校的課程已經基本結束,江讓只回宿舍一趟大致收拾了一些東西,之后便被安排進了段氏,跟在段玉成身邊實習。
他再也沒碰到過段文哲。
實在說,段玉成和段文哲確實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段玉成是個十分懂得克制的人,工作時更是冷靜嚴肅。
男人對待自己的要求非常高,高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相同的,他對待手下的職工也十分不留情面,連江讓偶爾都得挨訓。
少年其實反而對這樣的情況更加適應,畢竟仔細說來,他與段玉成相處不多,甚至稱得上不熟。
即便是答應了和對方在一起,兩人的相處模式也更類似于上下級。
當然,這只是江讓單方面的感覺。
而段玉成似乎也察覺到了,于是,男人也試圖做出改變。
他帶著少年一起約會、用餐,送花、送配飾,更重要的,是關于開發平溪的計劃,已經正式提上日程。
男人的討好幾乎擺在明面上,可江讓除卻對平溪計劃十分關注,其余都只是平靜而順從地接受。
兩人白日里是疏遠的上下級關系,晚上雖然睡在同一張床上,卻也只是同床異夢。
段玉成其實心里明白,骨子里清高冷淡的少年不會那么輕易的接受他。
可實在沒辦法了,他和段文哲早已將所有的路都走死了。
如今,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漫漫的時間,男人想,感情是需要慢慢培養的,他可以等,等到江讓慢慢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那一天。
夜幕深深,隨著一陣汽車鳴笛聲響起后,低調奢貴的黑色轎車緩緩停穩在庭院中。
院內的仆人恭敬地拉開車門,車內一身定制西裝的男人晚間似乎飲下不少酒液,俊厲的面上顯出幾分冷感的潮紅。
他微微起身,緩步朝著亮著燈的棕灰別墅走去。
段玉成稍顯狹長的黑眸定定看了眼二樓主臥透過紗簾隱約顯出的光點,面色柔緩了幾分。
男人走入大廳,一邊脫下煙酒氣息的外套,一邊側首平聲詢問仆人道:“阿讓今天回來的早,做了什么,晚飯用餐量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