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看外貌,男人斯文儒雅,是最典型的知識分子,任誰也不會將他往情欲、下流、色氣的方向聯想。
可他就是能做到用生澀而熟練、儒雅而迷離地姿態,弄得少年狼狽癱倒在無盡的海水中,隨波逐流。
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是在最后一次回城的深夜。
十二月底的京市已經下起了大雪。
迷迭的光暈涌動在這座昂貴的城市中,汽車的嗡鳴、商城的播報音、機械鏈條的參差的滾動聲,一切的一切,都象征著新時代的徹底降臨。
與市中心的喧嘩不同,偌大的別墅區是靜謐而清雅的。
古木的窗外已是一片雪色婆娑、靜冷幽深的模樣,而屋內的浴室卻散著潮shi橙黃的霧氣。
淅淅瀝瀝的水聲像是一場淋在人心上的細雨,它shi潤、黏膩、不動聲色,卻不斷挑動著室外人的理智。
算起來,這是江讓第二次來段家老宅。
江讓站在寬大的浴頭下,任由溫熱的水液沖刷著他優越清瘦的身體。
熱氣逼人,少年的唇尖紅盈盈的,煞是好看,他微微閉著眼,稍長幾分的碎發顫巍巍的被水霧壓向肩頭。
潮shi的環境總能叫人回憶起一些難為情的畫面。
江讓忍不住的想起,當初他是如何在這棟老宅的大廳中勾引的段文哲。
老實說,日子過久了,人難免想到從前。
江讓偶爾甚至忍不住懷念那段時光中羞澀沉郁、被他所牽引的段文哲。
明明看上去穩重、一本正經,可實際上他只是露出脊背,對方就呼吸大亂、亂了分寸……
少年這抿唇想著,忽地聽到玻璃門外傳來一道輕輕的敲門聲。
“阿讓,我方才忘了給你換洗的衣服。”
江讓眨了眨被溫水暈shi的眼睫,聲音稍稍放大:“文哲哥,你直接拿進來就好了?!?/p>
門外男人溫和地低應了一聲,隨后便是門鎖被打開的聲音。
江讓以為對方放下衣裳便會離開,可腳步聲并未遠離,而是慢慢朝著水霧愈近了幾分。
四濺的水汽為男人水亮的皮鞋霧上了一層磨砂的皮囊。
而對比強烈的,是少年赤裸的、泛著艷艷色澤的腳踝。
江讓下意識地抬眸看去,那雙隔著重重水霧的眼眸蘊著慌亂、不解……以及細微的羞澀,像是秋日微波的池塘。
少年水蜜桃似的臉頰多汁透粉,語調帶著沙啞和不安:“文哲哥,你、你怎么……”
他的話是注定說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