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法取代他啊。
段文哲很喜歡看周鳴和段玉成嫉妒自己的眼神,那會讓他覺得,他正在完整的擁有江讓。
其實,真正和江讓談戀愛的日子中,男人已經正常了很多,可是少年流露的真情又讓他應激性的害怕、恐懼了。
于是,他選擇隱晦的暗示周鳴,他虛情假意的表示他們是好兄弟,如果江讓真的喜歡周鳴,他可以退出。
他就是犯賤,就是忍不住的想用誘惑試探少年的真心。哪怕理智告訴他,江讓不是那樣的人,不會背叛他。
這段煎熬的日子里,段文哲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江讓的手機,他近乎病態地盯著少年回復周鳴的字句,細細咀嚼、仔細品味。
過分的緊張讓他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折磨。
男人整夜整夜的失眠,甚至偶爾出現幻感,周身感覺剝離,時而如墜冰窟,時而如墮巖漿。
他一直在等,等江讓告訴他真相。
等江讓告訴他,他愛他。
萬幸,他真的等到了。
段文哲只覺得自己渾身都被汗水澆shi了,他像是劫后余生的蟲卵,努力掙扎著破繭而出,用他長滿敏感經絡的翅膀,擁抱他的愛人。
男人努力吐出呼吸,他近距離地盯著少年微紅的面頰,輕聲道:“阿讓,以后發生這樣的事情,
理想主義利己男30
沉重的、灰撲撲的水泥袋被一雙用力到泛著青筋的粗糲手掌緊攥著,它穩穩當當地落在高壯男人的肩頭。像這樣龐大的一袋,起碼足有一百多斤重,而男人身上,抗了足足兩大袋。
相對的,他的腰脊也被不自然地壓彎了。
穿著破舊補丁襖子的男人愣愣的站在蒼蠅館子門口,外面的太陽不大,可他卻早已滿頭大汗,額角的汗水混著工地上的砂礫,一滴又一滴地滑下,在男人因勞累而泛紅的面頰上滑下狼狽的黑痕。
街角的冷風掀起柏樹下的枯枝敗葉,它們脆黃、如垃圾一般的被隨意拋擲在這片臟污貧窮的地區上空,最后,飄飄忽忽地黏在江爭微紅的眼瞼下。
已經到中午了,江爭還沒有吃飯,他已經打算好了,今天中午的午餐就吃兩個饅頭配一瓶水,幾毛錢,管飽還省錢。
其他工友都在吃飯了,就他還想著再多搬兩袋,因為搬完這兩袋水泥,一上午掙的錢就夠一百了。
一直到方才,江爭還在盤算著手頭的錢,想著給讓寶買一件質量好些的羽絨服。
京市的冬天太冷了,早上的地面都結冰打滑,人呵出來的熱氣在空氣里都像是能結出冰渣子。
讓寶平日里光顧著學習,本來體質就沒多好,文文弱弱的,這種嚴寒哪里受得了?
雖然他打過去好幾個電話讓寶都說不冷、有衣裳穿,但江爭哪里肯放心?
他生怕讓寶是不舍得花錢,自己一個人硬扛著。
路過這家蒼蠅館子的時候,江爭聞到那香噴噴的油炸氣息,本想埋頭走快些,卻在不經意的一瞥間,看到了羞澀的與男人擁在一起的江讓。
江爭幾乎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的站在原地,肩膀上沉甸甸的劇痛令他半邊結實的肩膀幾乎失去麻痹,額角潮shi的汗水流淌的更兇了,被冷風一吹,像是一陣陣冰冷的鋼針,順著他的臉皮往下扎。
心臟像是油鍋中被反復炸穿的腐肉,油星子四處飛濺,灼燒感幾乎在他的血管中蔓延,周身席卷而來的尖銳刺痛近乎能將任何人逼瘋。
可江爭卻只是更用力地、用盡力氣,扣住傾斜肩膀上的水泥袋。
蒼蠅館子的門并不算寬大,可僅僅是一道門,便像是框住了兩個世界、兩種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