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謝靈奉那道貌岸然的老chusheng還有誰?
祝妙機惡心得恨不得當即拆穿對方的虛偽面目。
但他暫時還不能這樣做,江讓到底是對方養大的,不說青年能不能接受撫養自己長大、如父如母般的師尊哄騙著自己亂倫的真相,就說他二人多年的情誼,至少他現在不敢賭。
但祝妙機又無法繼續眼睜睜看著青年陷入污泥之中,包括他的嫉妒,也如同毒蛇一般,張開了獠牙。
于是,白發美人慢慢靜默了下來,他黑眸閃爍,好半晌才輕聲道:“阿讓,我有些事想同你說——”
幾乎不等他把話說完,江讓便毫無戒心地笑接道:“娘子要說什么?”
祝妙機忍不住抿唇,壓抑頰側的熱意,一邊聲音放輕道:“……夫君,人總有占有之心,夫君既已與我心意相通,日后便再不可上昆玉仙尊的塌。”
江讓微愣,似乎想說什么,白發美人卻急促地以指抵住他的口唇,男人顫了顫白睫,輕聲道:“我知你同你師尊情同父子,可房中事到底私密,你既已有了我,也不必再去尋他了,不是么?”
青年聞言倒真是仔細想了一番,好半晌,他遲疑又純然道:“可師尊教授我至今,我也從中學到了很多……阿妙,你同師尊都是我最親近之人,其實無需分得如此清楚。”
江讓根本不清楚他說了何等荒唐無狀的話,但話音方落,久久不曾聽到回應,青年便也心知肚明。
他抬眸看去,眼見那白發的美人雙目通紅,神情難堪,當即心下一慌,下意識哄道:“好阿妙,我錯了,都聽你的、都聽你的還不成嗎?”
祝妙機輕輕抖睫,一只指尖將肩側的衣衫拉好,他沙啞著嗓音道:“阿讓,或許你在昆玉仙尊面前待了太久,還不甚清楚外面的規矩。”
“雙修一事,一直都是道侶之間才能做的。”
江讓一愣,他從來都是自謝靈奉處接受的教導,便是祝妙機將話說至此等地步,他還是會下意識為師尊找補。
既然是道侶之間才能做的,那在找到道侶前,自然便該由師尊代勞。
這般想著,青年心中依舊不以為意,只是面上拿出幾分態度道:“阿妙說的我都記住了,日后我定不會再如此。”
祝妙機這才松下一口氣。
兩人氣氛方才緩了幾分,門外忽地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門外雜役的聲音如此道:“就是這里。”
江讓還未曾反應過來,閣樓的大門便被人撞開了。
數位穿著黑色衣衫、冷面無情的太初宗罰峰弟子便闖了進來,而最后邁步其中的,便是衣袂翩翩的掌門和昆玉仙尊。
那幾位罰峰弟子看見江讓和祝妙機顯然并不意外,他們站在一側,在接到一聲“拿下”的命令后,便徑直以左右將榻上的白衣男人壓制著跪倒于地面。
江讓本來看到謝靈奉晦暗漠冷的面容還心下恐慌,他幾乎下意識就要去同師尊認錯求饒了,可最終他還是沒有。
因為他看見了,看見不久前尚與自己溫存的心上人此時毫無尊嚴地被人羈押罪犯似地壓在地上,那頭美麗的白發逶迤地垂落在地,蒼白憔悴的面頰上是全然的麻木與破碎,青年終于忍不住了。
少年人本就一腔熱血,這會兒有人欺辱他的愛人,便是從前的師長,他控不住那逆反的情緒,咬下牙,目光灼灼地看向年長的長輩,一字一句道:“師尊、掌門,為何如此強闖宅院,抓捕阿妙?”
昆玉仙尊沒有說話,只是眸光愈發如凌冽寒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