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當他將要、或可能看到一些糟糕、出格、不利健康的畫面時,師尊總會及時出現。
包括一些師兄弟們偷摸收藏的春宮圖、小人書、顏色話本,江讓混跡其中,人緣又好,自然或多或少會接觸到這些,可他從未真正了解過其中的內容。
發育期的孩子其實對這些情欲之事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萌動或渴望,江讓不懂,修真界大多講究矜持、保守,周圍人至多紅著臉暗示這些,可這些暗示,也總會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盡數消失。
江讓被保護的太好了,好到他無人可問、無人可議,于是只能紅著臉投入師尊的懷抱。
謝靈奉面對孩子總是溫柔如水的,他當然愿意教授年輕的孩子這些成長的秘密,他是位合格的師尊,總能帶領著他的孩子得到快樂、愉悅、朦朧的巔峰。
所以,青年從未疑心過任何不對,包括他們逐漸變得畸形的親密關系。
滿足了手欲、口欲的青年終于在晨曦中徹底清醒過來。
而那雙如清水洗滌過的烏眸下一瞬便對上了另一雙碎金溫柔的金眸。
溫柔的、輕緩的掌心輕撫上孩子毛茸茸的腦袋,清潤的聲音帶著晨間的喑啞,溫和道:“醒了?身上可有什么不適?昨晚一直纏著吾不知克制,日后可不許了。”
江讓懶散地瞇了瞇眼,他松松垮垮地攏了攏衣衫,英俊的眉眼間滿是情動后的惰性,他沙啞著嗓音拖音道:“師尊,知道了知道了,您可就別念叨我了。”
兩人一問一答,神態自然卻又曖昧,眼見昆玉仙尊如今又變得溫潤無塵的眉目,青年這才放下心。
他就知道,只要他主動自罰,師尊心疼之下,絕不會再繼續追究他的過錯……
打自他成年開始,這招簡直百試百靈。
江讓不再繼續賴在床榻上溫躺著,他起身,毫不避諱下身的空蕩,當著師尊的面便大大咧咧地套起了衣裳。
青年人半敞開的xiong膛間朱色斑駁,他或許看見了,或許又不當一回事,只覺正常。
謝靈奉起身要幫他,卻被他按住手腕,笑嘻嘻道:“師尊,您也累了,不如多歇息一會兒。”
昆玉仙尊面上慢慢露出一種無可奈何的淺笑,他語氣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輕怨道:“你這孩子,急著尋你那心上人便直說,還擔心師尊攔你么?”
男人鴉發未束,如綢的發絲擋住他小半側的眉目,襯得他面容愈發清冷有度、不急不緩:“吾總是盼著你好的,你喜歡他,便是整個太初宗都忌憚于他,吾也會接納他。只是阿讓,你且要記住,太初宗、云澤峰到底是你的家。”
江讓這會兒還不明白師尊緣何要如此說,青年人只理了理衣裳,面容舒暢、神氣道:“師尊放心,徒兒心里都明白的。”
謝靈奉看了他半晌,方才慢慢笑開,輕聲道:“你且去吧,昨日不曾同他談心提情,怕是叫人心中多想了。”
江讓聞言,只覺師尊貼心非常,他嬉笑著雙手拱起,不倫不類地作揖道:“徒兒遵命。”
青年人離開得迅速,原本喧鬧的華殿內也慢慢落針可聞。
謝靈奉慢慢地收回目光,唇邊的笑意慢慢斂了幾分。
孩子大了,有了心上人,不再一心一意圍繞在他身邊了,這做師尊的,到底有幾分失落。
不過……謝靈奉看著窗外被雷電劈焦的烏木,寸草不生的泥土,他慢慢想,阿讓當然可以有心上人,只是這人,絕不該是那災星。
他的孩子,當然值得全天下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