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當年那個老家伙當年可是頭一個站出來反對他和陸響的,為了拆散他們可算是費盡心機,如今他進了陸氏,那老東西怎么也不該毫無反應才是。
江讓曾隱晦地向陸響提起過這事兒,男人倒像是絲毫不在意一般,只顧著埋頭如求雨般舔吻著青年的美麗泛粉的腰身。
說起來兩人到底闊別已久,中間空檔的幾年令他們的身體都被時間染就得愈發成熟鮮美。
如今好不容易破鏡重圓,又正是欲望強盛的時候,只要碰到一起,床上床下幾乎就沒什么閑聊的時候。
陸響也沒什么花樣,悶著頭就是做,活像是禁欲了數十年的光棍。
江讓倒是有心試探,但往往話還沒問出口,便淚眼婆娑、語氣破碎的不像話。
他心里暗恨,一邊忍著男人如同沒有盡頭的開鑿,一邊逮著時機就將話顫顫巍巍地問出口。
“阿響,你……呃,我們兩個的事,你父母那、那邊能同意嗎?”
青年說著,膩白的指腹用力地掐在男人的脖頸上,薄紅的唇水光瑩瑩,像連舌尖都控不住地吐出幾分。
這些時日下來,他被男人開發得如同枝頭熟爛的艷果,只稍稍一碰,便有晶瑩的汁水鼓脹而出。
陸響眸底泛著極端渴與欲,那雙斜飛的桃花眼中滿是水霧,男人動作不停,xiong口處肌理繃緊,只憑著本能含糊回道:“江江,我媽不管我,我爸他管不了我們。”
江讓水色的黑眸微微一凝,但下一瞬,他便控制不住地咬緊唇肉,熾烈的呼吸從那壓抑的唇縫邊漏出。
青年的語調幾乎不成形:“……什、什么意思?”
陸響忍不住勾唇笑了,他惡劣地垂頭吻了吻終于又重新躺在他懷中的白鳥,語調沙啞道:“我爸兩年前查出病了,醫生說,接下來也就是算著日子過活了。”
男人說著,語氣慢慢變得漂浮起來,像是茫然,又像是旁觀悲劇的觀眾。
“我好像從沒跟你說過我的父母。”他輕聲說道。
“我的父親叫陸正元,華京陸家從前實際的掌權人,他手段狠辣,年輕的時候就帶著陸家在商場上廝殺出一條華光萬丈的路來。”
“直到三十五歲,他都是個專注事業的人,直到他遇上了我的母親。”
陸響吸了吸氣,用冒著細汗的手臂用力地將青年攬入自己的懷中,他們心臟貼著心臟,每一次血液的搏動,都能被彼此細細感應到。
男人繼續道:“我的母親叫楊韻華,據旁人說起來,我的母親只是個乍富的普通人家,他們本該毫無交集。在一次商業性的宴會上,父親看上了我的母親,幾乎是看到的第一次,他就下定決心要得到她。”
“父親的手段一直都很直接,甚至算得上酷烈。他不顧母親的意愿,強行拆散了母親與她的未婚夫,以聯姻的手段,逼著母親嫁給他。”
“楊女士無疑是不幸的,可她從不是怨天尤人的人,婚后她并不反抗,甚至算得上平靜。她利用陸家的光輝,一步步將自己的事業發展得輝煌。”
“她無疑是一位優秀的女性,只是,她什么都愛,卻從來都不愛陸正華和我。小的時候,我十分仰慕她,可她總是行色匆匆,甚至從未如普通的母親一般撫摸我的頭頂。我知道我不該怨她,她只是身不由己……可有的時候,我也是怨她的,或者說,我怨這個如冰窟般僵硬病態的家。”
陸響嗓音低啞道:“所以,父親生了這樣的病,對我們來說,或許都算是一種解脫。”
潮熱的空氣慢慢冷卻下來,心跳的聲音鼓噪如夏日蟬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