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聲音頓時變得愈發嚴肅起來,陸父冷聲道:“那混小子又干什么好事了?前陣子剛從綁匪手下逃生,還沒能讓他長記性,能讓你打電話過來,我看他那雙腿是不想要了!”
陳明眼眸微閃,低聲道:“伯父,您知道上次與陸哥一起被綁的那個男生嗎?”
陸父話音微頓:“知道,陸響交的那個有點心機的小男友,他玩玩也就玩玩,還是說把人怎么了?”
陳明抿唇,指節死死扣住衣角:“陸哥今天突然跟我們說,他要和他那個小男友結婚?!?/p>
“說是過兩天就要去領證了,伯父,您到底是陸哥的父親,我實在不忍見陸哥這樣的婚姻大事都要將您蒙在鼓里,所以想著還是知會您一聲……”
電話那頭的呼吸聲頓時變了一瞬,好半晌,陸父方才咬著牙,努力維持平靜,但言語間還是依稀泄出幾分壓抑的暴怒,他道:“小陳啊,今天這事得謝謝你知會伯父了,我馬上就派人去把他抓回來,我看他那書也沒必要繼續念下去了?!?/p>
“你幫伯父盯著他那邊的情況,有什么事情隨時聯系?!?/p>
電話掛斷,好半晌,陳明忽地摸了摸額邊的血痕,冷笑一聲。
他想,其實陸響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個沒皮沒臉的東西。
他就是覬覦好友的愛人,就是不懷好意、心存歹念、妒火中燒。
甚至,當他做完這般卑劣的事情后,還有心情想到江讓那張美麗的、蠱意十足的面容。
陳明近乎飄飄欲仙地沉浸入某種幻想中。
陸家絕不會放任陸響如此隨意地和一個平民結婚。
到底是唯一的繼承人,陸家最終還是要交給陸響的,結婚意味著財力、權力的分割,而江讓身上無利可圖、無利循環。
甚至,如果陸氏繼承人同一個毫無身份地位的普通人結婚的消息傳了出去,那么陸氏那寸金寸銀的股票都有可能因此大跌。
陸父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陸響現下在陸家根本沒什么實際權利,所以,他不可能再繼續和江讓在一起了。
而那般可憐、無助,因綁匪的傷害而備受煎熬的青年、只會如小獸般瑟瑟發抖的青年,當他失去了最后的庇護,便只能投入自己的懷抱了。
陳明激動的手指微顫,他又無法自控地想起那天夜里,那個酒吧中與青年唇齒相依、輾轉悱惻的吻。
男人眼神迷離,呼吸微窒。
那晚青年醉醺醺的話語似乎猶在耳側。
“陳明陳明陳明,我不喜歡他,你知道嗎?”
那樣可愛的、迷糊的、帶著小脾氣的聲音,像是在與他訴說衷腸。
陳明心口灼燙,口腔中都仿佛分泌出一種垂涎的渴望,他告訴自己,他才不是什么斬斷姻緣的劊子手、背后操作的陰暗小人,他只是在解救青年。
他在救那個不愛陸響的江讓逃離苦海。
兩面三刀鳳凰男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