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自我了,只要你想,你就要做!你從沒將我當做是你平等的伴侶,你只是把我當成你隨意打扮、隨意玩弄的娃娃!”
江讓的眼眶泛著深色的紅,甚至隱約帶上幾分稀薄的恨意。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為什么生日宴后,我會對你這么冷淡么?”
“因為我聽到了。”
陸響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茫然無措,如豺狼似的男人被青年的一字一句規訓得宛若夾著尾巴的狗。
他盯著青年泛白的、蒼冷的唇彎,瞳孔近乎渙散。
男人有一瞬間甚至想要轉身逃跑、逃避他無法承受的、來自愛人的錐心之言。
空氣中的香氣愈發烈艷,那透骨的香味有一瞬間仿若掙脫了青年的肉體,騰空出骨髓,涌躍一般地奔向男人的鼻息。
它們鎖住了他,叫他不得動彈地受刑。
江讓盯著他,一字一句說:“陸響,你跟我在一起,其實只不過是一場賭注游戲,是嗎?”
陸響近乎支撐不住身體,他像是脊骨都被青年抽取走了一般,渾身戰栗,嘴唇張合,卻無法吐出一句氣音。
青年自嘲地笑笑,半晌,垂下的眼半掩在濃烈的暗色中。
他說:“你贏了,陸響,你確實讓我喜歡上你了。”
“所以,現在,你能放過我了嗎?”
兩面三刀鳳凰男19
陸響怎么可能放過他。
天生高高在上的大少爺順風順水地過了這么多年,他長在家族榮耀的庇護下,權力與金錢堆砌出他糜爛華醉的人格。
肆意在山崖彎道飆車也好、抽煙喝酒玩世不恭也好、醉生夢死間靠在金碧輝煌的樓臺處拋撒金錢也好,他只管縱情享受他的人生。
陸響只會索取,他從來不曾嘗過失去的滋味。
所以當江讓揭開丑陋的真相,將披著那層名為‘愛情’的華貴外衣中的虱子抖落出來時,陸響的第一反應不是認罪伏誅、不是乞求原諒,也不是以退為進。
他太清楚青年頑石般堅硬的心臟了。
江讓從來不是面對欺瞞只會軟弱哭泣的小男生,他生長于貧困如雜草般的家庭,可以說,青年過早地接觸了一切足以令孩童喪失想象、過分真實丑陋的世界。
過分的早熟讓他待人處事的溫和中都摻雜了幾分成熟的疲憊,他總會選擇讓自己更好、更輕松地生存下去的方式。
接受陸響是這樣,與陸響談戀愛也是這樣。
沒有愛的前提下,一切都是赤裸裸的逼迫與妥協。
陸響在這段感情的每一個起伏點都是以強迫者的身份存在,而江讓身為一個普通的、毫無背景、父母雙亡的可憐孩子,從沒有拒絕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