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如一尾毒蝎,它嘶啞著嗓音陰森道:“再等兩年,只需要再等兩年,就到了法定結婚的年齡了。”
“只要你和他結婚了,他的權力、金錢、人脈、資源,早晚都是你的。”
膨脹的欲望與無盡的狂熱幻想讓青年近乎眼底猩紅,無數的貪婪、陰郁、瘋狂、渴望在那美麗的、溫柔似水的眸底一一閃現,又慢慢平復。
手機隱約震動的聲音將他從那熾烈的夢境中喚醒。
江讓下意識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一瞬間蹦出的信息如同扭曲擠壓在一起的叢林細蛇,細細密密地令人頭皮發麻。
它們全部都來自于一個人。周宜春。
江讓微微蹙眉,心下莫名一顫。
其實這幾個月,他和周宜春一直都有在斷斷續續地聯系著,江讓倒是想徹底斷聯,畢竟他現在攀上了陸響,周宜春于他來說,就是個沒什么用的殘次品了。
但青年到底清楚那半瞎子的脾性,周宜春確實是條沒用的狗,但他對自己偏執得很,難保不會魚死網破,江讓好不容易才費盡心思騙取了陸響的信任,眼見就要飛黃騰達了,他可不想毀在一條癩皮狗的身上。
于是,青年這些時日一直都在漫不經心地吊著男人,哄著騙著對方好好治療。
但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紕漏,今晚周宜春就跟發了瘋似的一直給他發消息。
男人的消息一開始還算是正常,只是詢問他現在在哪里。
眼見青年遲遲不回消息,他的言辭間便開始逐漸變得癲狂起來。
簡直像是撞見妻子出軌的丈夫。
“江江,你現在在哪?”
“為什么不回信息?你在做什么?”
“你現在跟誰在一起?為什么不理我?”
眼見信息彈個不停,江讓心里暗罵晦氣,下意識就想要拉黑對方,男人卻已經一個電話打來了。
“嗡嗡——”
手機震動的聲音十分刺耳,青年下意識抖著手掐斷來電,略帶幾分心虛地抬眸看了眼身側的陸響,卻恰好撞見了男人微微挑眉看來的目光。
江讓心尖微顫,他努力穩住面上的神情,若無其事地笑笑道:“沒事,只是一個騷擾電話。”
但幾乎是話音剛落,第二個電話就又打來了。
青年一瞬間臉漲得鐵青,他滿心滿腹地憋滿了毒汁,恨不得罵死那條壞了他好事的癩皮狗,但面上還是強裝鎮定地對男人揮了揮手機道:“這次是我朋友打來的,他好像有點事兒,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陸響眼眸微瞇,斜飛的桃花眸慢慢掃過青年平穩的面頰,一旁的店員還在說著戒指的保養方法,一番下來,男人果然沒有多疑。
江讓緊緊捏著手機,修長的指骨泛著一層死灰般的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