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喬也要看時宜,過了,就得不償失了。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江讓卻輕輕抿了抿唇,好半晌,聲音淺淡道:“陸同學,你這是什么意思?”
青年抬眸,眼中似乎劃過幾分不喜。
他并不卑微,甚至十分不卑不亢地抬眸直視著男人,溫聲道:“其實陸同學在想什么,我心中十分清楚。”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陸同學大約是聽到了什么流言了吧?”
陸響眼神微微一頓。
江讓心道果然如此。
還好他做事謹慎,平時混跡論壇,前幾日又撞見過曾經(jīng)高中被他坑過錢的蠢貨。青年前陣子“追求”陸響的樣子到底被不少人注意到了,料想絕對會有人出來抹黑自己,所以,與其一直將這個坎橫在他與陸響的中間,還不如他提前說出來,占據(jù)主導權。
果然,陸響的反應說明了一切。
江讓故作憔悴,面色蒼白道:“陸同學,我不是個多聰明的人,但我一直很清楚,看待一個人不能光聽別人說什么,而是要自己去相處、去體會。”
“陸同學,你今天說的這些話我可以當做都沒聽到。”
“我本以為,我們是能成為朋友的。”
青年聲音落寞,言罷,他緩緩起身,微微側過的面龐顯出幾分瀲滟的水意,那微紅的眼尾更似是被流浪畫家描摹過的艷紅。
“抱歉……”青年掩飾著眼底的淚眼,抬起的面頰又恢復了一貫的溫和,他努力壓抑嗓音道:“我就先離開了,感謝陸同學今天的款待。”
“至于你說的那五十萬,我一開始也不是真的想要。”我只是需要一個靠近你的理由。
青年蠕動著嘴唇,似乎還有什么話沒說完,但他再也不曾多留一步,竟真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江讓牙關緊咬,痛失五十萬自然讓他心絞痛,但他清楚,現(xiàn)在可不是貪財?shù)臅r候。
青年走的很慢,心中想著對方在第幾步的時候會喊住他。
但令他感到失策的是,陸響似乎比他還有耐心,甚至于對方很可能看穿了他偽裝,所以并不曾應和他這場戲。
江讓漂亮的黑眸陡然陰沉了下來,手中的指甲近乎一瞬間嵌入手心。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
青年低聲安慰自己。
到底是有點見識的豪門繼承人,不好糊弄。
不過沒關系,他今天敢賭,也敢于賭輸,是因為他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