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他湊近了前桌的陸響,湊得近極了,近得幾乎能聞到對方身上過重的消毒水味,近得鼻尖幾乎要觸碰上對方肌肉微微隆起的后背。
江讓濃密的睫毛顫啊顫,抖落在眼瞼處一片灰粉的陰影,他的聲音壓得很輕,溫聲細(xì)語道:“對不起同學(xué),是我們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人回應(yīng)。
江讓眸色微深,捏緊的指骨在某一瞬松開又揉緊。
他再次輕聲道:“同學(xué),真的很抱歉……”
正說著,青年卻忽地感覺到面前猛地一黑,隨后是一片不甚明朗的黑與微微泛酸的鼻尖。
鋪天蓋地的消毒水氣息攜裹著隱約朦朧的男性氣息吞噬了青年一切的感知覺。
陸響更是整個人僵在了原地,活似中了邪一般。
背后是細(xì)微顫抖的呼吸,青年微微頂出的鼻尖抵在他的后背中心,隨著曖昧柔軟、一呼一應(yīng)的氣息,慢慢融上一股過分香甜的氣息撲朔迷離地黏上他的鼻腔、唇舌。
身畔的陳明驚訝地怪叫起來:“我靠、不是,陸哥,你這不得馬上就沖去洗澡了啊——”
陸響微微鼓著青筋的喉頭上下滑動,一股說不上來的黏膩渴望如線蟲一般絲絲縷縷從他的鼻腔鉆入腦髓。
香、太香了。
青年不停吞咽著口水,一張帥氣不羈的面容微微扭曲了一瞬,眼球中漲出一片過分病態(tài)的紅,像是一灘氤氳出鮮血的湖。
一個男人,怎么會這么香?
陸響感受著身后慌張無措離去的面頰、鼻尖、氣息,而隨著那股近距離、密集的香味逐漸消散,他甚至察覺到了一股鉆心似的渴意。
太渴了、太甜了、也太熱了。
這莫名爆發(fā)的古怪欲望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如癡如醉、宛如被按頭泡入酒漿池液中醉醺感。
他克制不住地微微側(cè)身,銳利難堪的視線絞緊著從那青年白皙漂亮的下頜尖往上一寸寸舔去。
陸響看見了青年雙手微微捂住鼻腔,似乎是被撞得狠了,臉部弧線微微緊繃,連看向他的眼眶都泛起了絲縷細(xì)細(xì)的紅。
陸家的那位繼承人微微動了動唇齒間若隱若現(xiàn)的虎牙,齒尖相磨無可抑止地發(fā)出顫巍的細(xì)小咯咯聲,偏只那幾聲,便仿佛有無限的癢意從中發(fā)酵、萌芽、潮生。
兩面三刀鳳凰男4
陸響沒有等到下課就提前離開了。
太子爺?shù)哪樕瓷先ヨF青得好似潑上一層陰淡不均的稀釋顏料,額頭上微隆的青筋宛如掩埋在皮膚下的肉蟲,那張骨相極其佳的臉被浮白的面皮撐著,肆意到張揚(yáng)的英眉橫飛。
那銳氣到極致的氣質(zhì)令人不敢直視,是以,沒人會撞見他欲意橫流卻又壓抑下流的暗色眼眸。
陸響離開的速度很快,太子爺身材欣長,一雙長腿修長拔高,顯得整個人的比例好到令人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