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下來,還沒逛兩層,江讓就已經試過多套珍貴的珠寶袖扣、高定衣衫。
幾乎江讓試一套,戚郁就買一套,一旁的柜員看兩人的眼神簡直像是看財神。
江讓一開始哪敢收這些昂貴的物品,但戚郁卻告訴他,他也是孩子的父親,胎教兩人都有份,青年自然也得換一換形象。
beta其實并沒有完全信這套說辭,相反的,戚郁這樣的做法反倒令青年產生一種不適的、被包養的感覺。
雖然兩人確實有這樣的交易,但江讓一直都會有意識地去躲避這樣的思想,對于一個骨子里保守的人來說,即便事情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心里到底還是難以接受。
江讓努力地想要轉移注意力,也想止住男主人突如其來的購買欲,好半晌,他瞥見了一套深紅、寬松的男士線衣,甚至都沒有細看,便隨意指了指輕聲道:“那套看上去好像很適合先生。”
男人一瞬間停住了一切的動作,那張白膩得泛青的臉龐恍如被漂亮的水銀注入了一般,煥發出一種極艷又極有神采的光芒。
“你喜歡我穿那樣的顏色嗎?”男人這樣問,聲音輕輕的,像是怕驚擾到了天邊的月光。
江讓遲疑了一瞬,還是點點頭。
戚郁抿唇,就這樣被輕易轉移了注意力。
他不再執著于讓青年試什么,而是開始無意識地改變自己,以此試圖去取悅對方。
老實的青年沒什么刻意引導的意識,但他的某些下意識的神態反應卻像是給了男人一個指路的方向。
就比如,戚郁穿著那身深紅的、露出小半鎖骨與xiong膛的深v線衣走出試衣間的一瞬間,江讓的眼神便再也未從他的身上挪移開來。
那眼神與其說是欣賞,不如說更像是一種對男人的鼓舞,它細細地變作伊甸園蠱惑的花紋毒蛇,仿佛能口吐人言一般地告訴戚郁:
你想要他的愛,就去取悅他吧。
用你所能去勾引、去蠱惑,讓他的視線長久地凝視在你的身上,將他徹底溺死欲望的殿堂,讓他但凡所見,都能想起你的艷美、蠱惑、性感。
像是毒牙深陷頸窩,注入神經性的病毒,讓他一輩子都離不開你。
戚郁捏著指根,他慢慢拉拽了一下肩膀處堆疊的布料,眼見白皙的肩膀就要徹底暴露出來,江讓總算是忍耐不住了,青年靠得他近極了,垂著頭、看不出情緒地為男人整理衣衫。
他做的太細致了,簡直像是難掩嫉妒,不愿讓任何人看見男主人的艷美風姿。
有那么一瞬間,戚郁甚至能夠從對方的動作中感受到一種極端舒暢的感覺。
男人像是一個拼命證明自己獲得大獎的賭徒,青年的態度比起先前的無動于衷,簡直稱得上開了竅。
戚郁不介意江讓的占有欲。
甚至,他恨不得對方更極端一些,哪怕被切割開也好,只要他的每一塊都屬于他,那么他都是甘之如飴的。
兩人這般情態,從外人眼中看過去,倒真像是一對蜜里調油的夫妻。
穿著灰色格紋西裝、身材高挑的男人忽地頓在玻璃櫥窗外。
男人五官輪廓深刻,額上的發被稍稍往后梳起,只余下零星發絲垂在眼角邊際,顯得年輕、斯文、矜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