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它最近的是近乎被剝皮抽骨的床榻,它已經(jīng)不剩下什么了,只余下一層薄薄的、單調(diào)的床單,床單上幾乎散滿了窒息密度的白色藥丸,那藥丸幾乎要堆成一座墳塋。
而墳塋上坐著披散著長發(fā)的艷鬼。
似乎是聽到動靜,那艷鬼慢慢抬起削尖慘白的臉,漆黑的、仿若死尸的眼球近乎凸出來一般地盯著青年。
或者,更準(zhǔn)確的說,他正陰森森的盯著青年那紅腫的、被旁人吮吸噬咬后的唇。
“江讓。”
沙啞的嗓音如此問:“你和他在做什么?”
可問完后,戚郁并沒有等江讓回答,而是自顧自近乎詭異的平靜道:“看看我在問什么,你們可是未婚夫妻,還能做什么呢?”
“江讓,你和他做的爽嗎?”
江讓知道這位美艷的男主人只怕正處于病發(fā)階段,對方看起來實(shí)在太不正常了——
戚郁臉色慘白如鬼,眼眶深紅到近乎泛黑,他捂住幾乎被劇痛撬開的頭顱,聲音慢慢變得尖銳刺耳:“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我讓你閉嘴!”
男人說著,突然抓起身邊大把的藥丸往嘴唇里塞。
他削瘦的腮幫子一瞬間被撐到近乎恐怖的地步,可因?yàn)樗幫钄?shù)量過分龐大,根本吞咽不下去。
江讓被男人突然的舉動嚇得近乎丟了魂,他再也顧不得其他,跨步到戚郁的身邊,手掌用力卡住oga的嘴唇,逼迫對方吐出藥丸。
青年手上動作著,眼眶不自知的紅了。
江讓不僅僅是懼怕,還有無窮盡的心驚肉跳、精神上被眼前這一幕折磨的崩潰……以及不合時(shí)宜的、對男人病態(tài)的心疼。
oga咳得異常劇烈,嘴唇紅的像是要吐出鮮血,仿佛下一瞬便要將心肝脾肺都咳出來才好。
他咳得口水都吐了出來,慘白虛汗的額頭青筋鼓脹,可他看著眼前青年擔(dān)憂、心疼自己的模樣,卻突然笑了出來。
男人笑得病態(tài)又神經(jīng)質(zhì),他啞著嗓子,用盡全力地陰毒道:“江讓,你是我買來的,我們床都上了,孩子都還沒懷上,你怎么敢背著我亂搞?!”
“你就這么等不及嗎——”
“戚郁!”
青年突然忍無可忍地第一次喊出了雇主的名字。
beta看上去憋屈的近乎崩潰,顯然,脾氣再好的人也無法一直忍受莫須有的污蔑。
江讓脖子上鼓起一片青筋,蜜色的面頰在燈光下如同刀刻一般的鋒銳俊美,他一字一頓地對逐漸安靜下來的oga道:“我和杭柳什么都沒做,也不會做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
“需要我保證嗎?孩子從你肚子里爬出來之前,我絕不會背叛你。”
男人近乎失神地仰頭看著青年,黑色的長發(fā)從他的肩頭往后拉拽著滑至脊背。
戚郁喉頭鼓動的厲害,蒼白如鬼的皮肉上也慢慢滲出古怪的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