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他的聲音都想吐吧?”
“有多少次,你想過推開他?或是將他踩在腳下、劃爛那張臉、砍碎那惡心的頭顱?”
愈發癲狂的聲音宛如潮shi的雨水一般淋下,又在某一瞬湮滅成灰。
戚郁看到青年蒼白、惶然、恐懼的神色,那樣陌生的、不可置信的盯著他的眼神,仿佛看見了什么妖異的鬼怪。
他忽地退后兩步,腦海中尖銳的刺痛如火海一般燒了起來,他想起了陳儼玉像死狗一樣被拖走時最后一刻對他的詛咒。
“戚郁,你以為在他的心里,你和我有什么區別么?”
oga忽地低聲笑了起來,他捂住嘴唇,渾身輕顫,黑而長的發纏在頰側、頸窩,像是一把又一把的黑色鎖鏈。
江讓恢復了沉默,他靜靜看著,好半晌,青年蒼白的嘴唇才微微動了動,輕輕問道:“那么先生,您今天來這里,是想做什么呢?”
beta從未告訴過對方自己的動向,也從未和別墅里的任何人有過通信。
這句話像是一個古怪的、分裂的訊號,它化作一根陰寒的銀針,不留情面地扎入了兩人的心口。
oga削瘦的臉泛著墻灰般的死白,殷紅的唇古怪地彎了起來。
“你不是都知道么?”
他冷漠的看著床上的beta,慢慢的、在青年眼中逐漸熄滅的火光中如此道:“我看上你了,江讓?!?/p>
“除了我,你沒有任何選擇。”
房間內蔓起一陣窒息般的冷意,好半晌,beta才慢慢深吸一口氣,沙啞著嗓音,認命一般輕聲道:“好?!?/p>
男人沒有說話,他分明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可那張灰白的臉龐卻愈發慘白、可悲,甚至于,那雙漆黑無光的眼都變得朦朧、潮shi,仿佛一經擠壓,就要滲出無數咸shi的水液。
可青年仍舊沒有放過他。
beta平靜而無謂的聲音宛如利刃一般:“先生,只要您生下孩子我就可以離開了是嗎?那我們什么時候開始,現在就在這里嗎?”
戚郁從未覺得青年的聲音如此刺耳過。
它像是小時候被關禁閉時蒼白天窗外喋喋不休的傭人八卦的聲音、像是學校里那群alpha冷漠嘲諷的聲音、像是所有反對他、告訴他不配的聲音。
可悲的是,對于其他人,oga仍有還擊的余力,可對江讓,就只能任由對方手握利刃、將自己傷得千瘡百孔。
戚郁的手腕顫動的厲害,下頜骨的水液順著頸窩往下蜿蜒,他想說什么,可喉頭卻被極端的情緒哽住。
oga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會在這一刻死去。
可死亡的陰郁將將試圖拉著他沉眠,男人便感覺到一個輕輕的吻如冬日冰涼的雪花般降落到他的唇畔。
戚郁猛地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