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讓本以為oga吃不了兩口就要將點心拿下去,沒想到對方并沒有停下進食的意思。
beta有些擔憂對方的傷口,但戚郁胃口出奇的好,將一小疊甜膩的點心全部吃了下去。
江讓忍不住想,可能是藥太苦了,他看著oga煞白消瘦的臉與眼下紺青色的陰影,想到對方壓抑著近乎崩潰的痛苦時還要拿著刀刃防身,年輕的beta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他想,或許在外人看不見的地方,先生過得也很苦。
江讓收拾好碗碟,準備拿出去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男人輕啞的聲線。
“今天我的老毛病犯了,意識有些不清醒。”
他這樣平靜說著,舌尖刺痛,腦海中卻浮現了坐在青年腹部時感受到的對方繃緊的肌肉,以及黑暗中beta滾燙的令人心潮澎湃的體溫。
“雖然我不記得發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我犯病的情況。如果你受不了,現在就可以結工資離開。當然,如果你選擇繼續留下來,工資與待遇我會讓管家上調。”
男人的神色看不出異樣,只是那雙漆黑的眼死死盯著青年的背影,用力到幾乎泛出血絲。
“戚先生。”青年忽地轉身。
戚郁的脊背微僵,眼神也挪移開來。
那個鄉下來的beta十分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道:“我不會離開的。戚先生是個很好的雇主,我家中的情況并不算好,是你給我提供了工作的機會,你還給了我讀書識字的機會,幫助我更好的適應現在的生活。”
“我沒有遇到過比先生更好的好人了。”
年輕愚鈍的beta在男人眼中簡直蠢的無可救藥。
他忘記了、或者說,他從不曾明白oga對他的試探,他什么也不知道,只一味地將這個別人都唾罵厭憎的oga當做天大的好人。
戚郁喉頭鼓動,烏發遮住他一般蒼白泛紅的臉龐,像是一具借尸還魂復活的尸體。
oga斂眉,輕聲道:“我知道了。”
老實的beta露出一個稍大的笑來,高而壯實的身形并不如alpha那般給人以壓迫感,反倒令人倍感安心。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管家上前詢問了許久。
“先生的病有一部分是心理因素,大部分情況下,處在穩定的環境和情緒環境下,病情是不會加重反復的。”
管家擔憂地詢問道:“那依您看,先生這次發病是什么因素影響的呢?”
醫生皺眉,拿著醫藥箱的拇指微微摩挲了一下道:“戚先生的心防筑得很高,具體原因很難探尋,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
他說著,語氣頓了一下,看向一邊垂頭站立的beta,溫聲道:“你是叫江讓吧?”
青年微怔,立馬抬眸,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