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口蛇心偽君子14
月色冷艷,山野間,暗色的、零碎染著燭火的土屋被映照得仿若一尊又一尊坍塌的石像。
冷灰般的月光如爬蟲一般,順著半開的木窗縫隙鉆進了其中一間破敗的小屋。
它幽幽地落在狹暗床榻上的一抹雪色之上,半晌,竟似是變得貪婪起來,遲遲不愿離去。
那抹雪色被那月光映照得如玉石般美好,細下看來,原是半段勁美的腰身與薄厚適宜的背脊。
它們肌理豐沛,每一寸起伏都宛若皇匠細細雕琢玉飾般的精美,汗水瑩瑩浮起,順著略帶粉潤的肩胛煽情滑落。
那腰肢的主人并未堅持太久,他看上去疲憊極了,松垮坐下的腰身前搖后擺、搖搖欲墜,臀部潮shi的衣物層層疊疊,慢慢順著被褥滑落下半截。
江讓確實疲憊極了,蜜色的眼皮半遮蔽霧眸,他清俊溫吞的面頰上覆上了幾分女人家脂粉的艷色,眉頭緊蹙,唇齒間顯出幾分印記深刻的緋紅咬痕。
水聲交迭,男人大約終于撐不住了,他抵著身下人的雙臂略略發抖,因著對方愈發惡劣的動作支撐不住地痙攣倒下。
“停、停下……”
幾乎在這句話方才說出口的瞬間,男人的身下便伸出了一雙恍若瓷器般柔軟的手臂,它們盈盈如枝葉般接住了他,安撫著、叫他半伏在另一具美麗的男性身體上松喘一口氣。
但江讓哪里能歇得下來?
那男人恍若一只飄搖寄生的水蛭一般,就著水液,死死黏在他的身上,如何都推不開來。
江讓混沌的頭顱此時只有一個想法,怎么宜蘇看上去那樣溫柔賢淑的人,精力卻這樣充沛……
世人都說狐貍精能吸走男人的精氣,看來此話當真不假。
江讓現下已經沒有余力想太多,他此時通身無力,若沒有對方半扶住的手掌,只怕早就丟臉地栽了下去了。
太荒唐了,真的不能再繼續了……
窗外隱隱開始刮起狂風,冷霜般的月色逐漸被烏云覆蓋幾分,木窗更是被那詭風吹撞得發出‘哐哐’的聲響。
“……蘇蘇,停下,”男人眸光中滿是瀲滟的水色,他半靠在身下癡態畢露的美人身側,烏發濃稠、面頰銜春,沙啞哆嗦道:“我們先、先歇一會兒,我去關上窗子……”
語調中甚至帶了幾分祈求的意味。
可他話音落下許久,宜蘇也不曾停下,反倒愈發神經質地緊扣著他的腰身,渾身顫抖,吟聲不斷,仿若動物交配時失去理智、本能的為了繁衍而努力堵塞住伴侶的身體一般。
江讓是真的有些受不住了,他努力動了動酸軟的指節,面色潮紅地半撐起身,嘴唇微顫著朝他美麗的愛人看去。
只這一眼,卻是叫他險些魂飛魄散了去。
江讓的身下確實正半躺著一位美人,可對方哪里是那即將與他成親的娘子?
月色凄厲,潮shi的烏發白膚之間,是一張美艷到令人驚悚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