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讓突然想起前一段時間老教師曾提及過聯邦政府近幾年出臺的政策。
其中就有關于oga的保護政策。
這個世界一共分為三個大類的性別,分別是生來就具備領導力與強大力量的alpha、努力生活的平庸beta,以及過分嬌弱、易孕的oga。
其中,oga的數量占比最少,他們如溫室中的花兒一般,脆弱、敏感、多思,稍微照顧的不周便會容易走入極端,甚至是尋求自我毀滅。
也因此,oga幾乎達到了珍貴的程度,目前除卻聯邦中心的嶠城,其他地區oga的數量都極少。
于是,為了保護他們,每一位分化成功的oga都必須佩戴刻有編號的微型中央定位儀器。
這臺儀器可以實時監測oga的所處位置、身體狀態、情緒波動,甚至是更為隱私的激素、私處信息。
定位儀器的位置權限被政府統一收攏,而開放的權限一般會掌握在家人、丈夫及oga自己的手中。
也就說,只要找到戚郁留存在自己身邊的權限鑰匙就一定能定位到對方。
管家顯然也清楚這點,但憔悴的管家先生卻輕聲嘆氣道:“沒人見過先生的權限鑰匙是什么樣的?!?/p>
確實,這樣重要的堪比性命的東西,怎么會輕易讓旁人接觸到。
氣氛愈發冷凝起來。
屋外的天色也愈發灰暗,沒有絲毫月光的影子,雕花窗邊柔順垂下的深色窗簾被悶熱的晚風牽起又拋下。
有仆人急忙去關上窗戶,發出驚呼聲。
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每一滴雨水都像是一根根倒刺而下的銀針,融著天際的詭譎閃電,狠狠地鞭打在泥土上。
在近乎窒息的苦悶氣氛中,管家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的,嚴肅昏花的眸子對準江讓,他的語氣甚至帶上了幾分篤定。
他說:“小江,你來別墅也有一個多月了,是先生最信任的貼身仆從,先生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或是囑咐你一定要隨身攜帶什么東西?”
這句話伴著雨聲落下,仿若即將被悶死在塑料袋中的魚拼命掙扎。
一瞬間,江讓的后脊像是陡然竄過一條細微的電流,他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這段時間,戚郁強迫他時刻帶上的那枚戒指。
青年呆愣木訥地慢慢抬起手腕,定定看著中指上閃爍著的銀色光輝。
管家也是一點就通,中年男人聲音都微微顫抖道:“先生竟然真的交給你了!快摘下來看看,指環里面是不是有權限密碼。”
江讓抖著手摘下戒指,對準頭頂的光線,冷白的光線近乎刺目,可青年依舊看清了指環內斜刻著的一串密麻如蟻的陌生數字。
心中的茫然與慌亂讓beta整個人都像是泡在古怪的酸水中,他品不出自己的情緒,腦海中不斷地回旋著一個問題。
戚郁為什么從未告訴過他這是權限鑰匙?
即便是所謂的賠償,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安全與隱私開玩笑。
他就沒想過,自己這么個貧窮的beta萬一真的貪欲熏心,賣了戒指怎么辦?
江讓沒有什么感情經歷,甚至可以說對這方面遲鈍的要命。
青年像是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混亂,眼前的一切都化作了一陣迷蒙的霧,那霧裹著森林中shi滑的苔蘚氣息,崎嶇地化作一頭巨獸,要將他一口口全部吞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