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嗓音沙啞,許是因著情緒過于激動,烏發間的一雙狐耳顫巍巍地軟塌下幾分,乍一看來,為他多添了幾分異域風情。
“阿讓,”他一邊哽咽,一邊就著衣衫膝行,直至整個人都貼在男人的腿骨處:“江大人,我們知你與那昏君有割席之意,實不相瞞,宜蘇與妄春二人在外界看來,是風光無限的妃嬪娘娘,背地里,那昏君卻給我二人灌下毒蠱,逼迫我們為他賣命。”
“他將我二人當做刺客、銷毀證據的野獸使用,我們雖是妖,卻也有心,受不住這般折磨。”
“江大人,宜蘇和妄春從未被人那般善待過,我們愛慕于您,哪怕沒名沒分,我們都愿跟隨您左右。日后,只要大人有什么命令,刀山火海、我二人絕不推辭!”
宜蘇說著,狹長的眼微瞇著看向妄春。
不過片刻,二妖便皆以乞求垂憐的姿態,伏跪于面露動容的男人面前。
許是見他們實在真摯癡情,那清雅若柳、身及玄紫官袍的男人長嘆一口氣,他微微躬腰,雙手一邊扶起一位美人,無奈嘆道:“罷了,蘇蘇、阿春,你們……且先起身。”
宜蘇和妄春被男人輕撫著起身,眼眶微紅,一碧一烏的眸子更是眨也不眨地緊盯著對方,一副生怕被棄了的可憐模樣。
江讓扶住他們腰身的手腕微微使力,不多時,那一白一紅的高挑美人便如那南風館中的小倌一般,俏生生依偎在男人左右肩側。
江讓微微側頭,一邊的手腕輕輕撫摸著妄春漂亮柔順的發尾,另一邊手腕則是攬過宜蘇的腰肢,男人低嘆道:“蘇蘇、阿春,我從來不知你們在宮中竟過得這般艱難……等等我,好嗎?”
“日后,只要你們不嫌棄,我定會給你們一個正式的名分,再不叫旁人欺辱你們。”
“只是…”江讓苦笑一聲,唇彎微抿:“陛下近年來實在荒唐,太華境內災禍不斷,我一人實在勢單力薄,你們也應當知道,陛下與我早生嫌隙……”
“只怕我亦是熬不到娶你們的那日。”
依偎在男人肩側的宜蘇哪里聽得這番話,當即心疼道:“阿讓,別這樣說,無論如何,我與妄春定然會助你一臂之力。”
江讓唇邊苦澀的笑容當即緩和了幾分,他輕嘆一口氣,雙手輕輕攬著二妖的腰身,柔緩地輕拍道:“蘇蘇、阿春,多謝了,過些時日我會尋人安排至你們宮中。屆時,我們便可隨時傳信,一解相思。”
三人又訴了好一會兒衷腸,半晌,宜蘇才仿若想到什么一般,他微微斂目,眉宇間顯出幾分愁緒,吞吐道:“阿讓,說來,前些時日,我、我曾聽旁人提起,你看上了一位鹿人,為娶他進門,還與陛下發生了爭執?”
他這般一說,連妄春也神色不定地看了過來,
眼見兩人這般盯視自己,如野獸般虎視眈眈,江讓卻是不慌不忙地溫和淺笑道:“確有此事。”
“不過,那鹿人身份低微,不過一介伎子,本也是我與陛下斗法的犧牲品,蘇蘇、阿春,他是萬萬比不上你們的,你們且放心便是。”
見男人這般耐心解釋,二妖果真松緩了一口氣,妄春更是忍不住牽著江讓衣衫細細磨蹭,小聲道:“阿讓,那你會碰他嗎?”
江讓低笑挑眉,向來溫和慈美的面容難得多出了幾分調侃與風流的意味。
他笑道:“阿春,這還未進我府中,便要操心管起后宅之事了?”
妄春愣愣看著他,好半晌,一張艷麗的美人面當即紅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