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青年離開的瞬間,江讓便陰沉下眉目,撥了個(gè)電話。
“嘟嘟嘟——”
這個(gè)夢實(shí)在叫他心慌,他一定要確定,喬允南還在精神病院里。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談寬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大約是心情很好的模樣:“呦,我們江總終于有空想起我來了?”
江讓沒心思和他貧嘴,揉了揉眉心道:“談寬,我沒空跟你貧嘴,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問一件事。”
大約是聽出青年的情緒不太好,談寬也認(rèn)真起來:“你說。”
江讓道:“s市精神病院那邊盯著的人傳消息了沒有?喬允南他……沒出來吧?”
談寬聞言松了口氣,語氣緩和中帶著幾分笑意:“我當(dāng)是什么呢?還以為你要跟我鬧分手,嚇得我……行了,我這邊時(shí)刻盯著呢,老婆,你就放心吧,喬允南沒出來。”
“我會(huì)讓他一輩子都走不出精神病院。”
大約是聽到肯定的回答,江讓微微松了口氣,精神緩和下來:“那就好。”
說著,放松下來的青年一只手散漫地轉(zhuǎn)了轉(zhuǎn)鋼筆,聲音微微放低幾分:“今晚見一面?”
電話那頭安靜片刻,好半晌才傳來隱約的吞咽口水的聲音,男人嗓音沙啞:“想我了?”
江讓忍不住笑笑,故意逗他:“不想你,想它了。”
饒是談寬那么臉皮厚的都有些撐不住,惱羞成怒:“江讓!你真是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江讓低聲道:“你不喜歡?”
談寬忍了忍,半晌才咬牙:“喜歡,喜歡死了。”
…
穿著體面西裝的青年手中抱著藍(lán)色文件夾,安靜穿過走廊,周圍有碰見他的同事,笑著打招呼道:“陳助理,都下班了,還忙呢?”
陳沐白露出一抹淺笑,下意識(shí)別了別耳畔的短發(fā),溫雅的模樣仿若月光:“嗯,文件送下去我也就走了。”
“再見。”
“好,再見。”
陳沐白腳步一頓,與人道別后,走到了走廊盡頭的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里有一面很大的鏡子。
青年靜靜地、一寸寸地走近那面鏡子,盯著鏡中的人的眼神一寸寸涼了下來。
陳沐白將手中的文件夾放在洗手臺(tái)邊,若是細(xì)細(xì)看來,便能發(fā)現(xiàn),他的手似乎抖得厲害,眉宇間的神色更是顯出幾分古怪。
好半晌,他從西裝褲的口袋中掏出一小罐白色的、沒有寫名字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