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不緊不慢的敲門聲如同釘錘輕輕敲打的聲音。
已經深夜十二點了,是誰在敲門?
穿著質感極好的淺灰開領衫的青年放下手中的書本,微微蹙眉按了按英俊的眉目。
他一邊起身,一邊出神的想,自從那件事后,公司總部就移來了b市,重新站穩腳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幾乎每天都忙碌得腳不沾地。
……今天怎么會有空看閑書看到現在?
江讓走到大門邊,修長的、筋骨漂亮的手腕攀上門把手,微微擰開。
’咔噠’。
‘嗡嗡嗡——’
與門鎖一起響起來的,是口袋中的手機。
青年并未多想,接起電話,英俊的眉目帶著幾分淺淡的倦怠:“喂?談寬,你怎么突然——”
“呼呼呼——”電話那頭是男人近乎急促的呼吸。
吞咽的口水在耳畔響起,談寬焦急到近乎尖銳的聲音從話筒中失真般傳來,車輛按喇叭的聲音如同某種怪異的背景音樂。
“阿讓,你聽我說,”談寬急促道:“我派人盯著精神病院那邊的人剛剛傳消息回來了,喬允南不見了!”
“我馬上就來找你,阿讓,你在家對吧?今晚不管是誰,無論如何、千萬千萬不要開門!!!”
耳畔的聲音逐漸遠去,吱呀的開門聲伴隨驚雷暴雨,將手機墜地的聲音完全掩蓋。
耳鳴尖銳地在身體、耳蝸中回蕩。
面容英俊的青年瞳孔驟縮、渾身顫抖,腳下控制不住地回退了半步。
雷電愈發癲狂地響起,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張shi漉漉的、慘白的、仿若水鬼的美麗面頰。
男人長發卷曲,潮黏黏地鋪在肩頭,他瘦削的身體線條極美、肌肉勻稱,每一寸的起伏都像是被刻意修整過。
他慢慢地、僵硬地對著青年露出一個幸福的微笑,慘白的嘴唇蠕動:“老公,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啊,我來接你回家了。”
撲通、撲通——
江讓眼睜睜看著對方朝著自己伸出那雙慘白的、恍若鎖鏈的手腕。
心跳劇烈跳動,身體幾乎無法負荷住那樣激烈的心跳。
薄白眼皮包裹的眼球神經質地轉動,一雙顫抖的、飽含shi意的眼眸猛得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