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圍一圈人的心頭都緊了幾分。
有個心理學知識,叫做“黑羊效應”。
人們總會無意識地“抱團攻擊”無辜的人,從欺負別人之中獲得快感與優越感。
而陳沐白,便是那只備受欺辱的“黑羊”。
可以說,這個辦公室的所有人,都曾或多或少的欺負過青年。
頂點科技的門檻很高,近兩年市值愈發上漲,這樣的好工作如果丟掉了,幾乎很難再找到。
眾人心中都萬分忐忑,甚至生出無盡的悔恨。
可他們等了許久,等到最后,陳沐白卻只是輕輕道:“江先生,不全是他們的錯,我也有問題,可能是我做得還不夠好……”
“陳沐白!”
江讓難得在公司這樣集體的環境中生出這般惱火的、怒其不爭的情緒。
可不知不覺的,青年xiong腔中溢滿的,卻是某種愈發蓬勃的憐惜的情緒。
江讓被磨煉得那樣冷的資本家心臟竟也會忍不住酸了一瞬,好半晌,他見陳沐白依然沒有揭發他人的意思,忍不住嘆氣道:“算了,你跟我來。”
說著,他又對所有人道:“其余人,準備一下,集體去學習一堂思政培訓吧,之后記得交培訓心得和檢討,從今往后,我不希望公司內部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羅組長趕忙點頭,三十好幾年近四十的人被青年訓得點頭哈腰,一句話不敢多說,眼下甚至連帶著都不敢多看陳沐白一眼。
…
“咔嚓。”
門方才被關上,江讓坐在皮椅上,渾身霎時候放松下來,兩邊肩膀都微微落下了幾分。
穿著白色西裝襯衫的斯文青年忍不住扯了扯領口緊繃的領結,額前的發絲凌亂墜于眼前,一時間竟顯出幾分落拓的躁意。
他剛想要說什么,卻見那方才一句解釋都蹦不出來的青年忽地慢慢矮下身體。
像是形成了軀體性的習慣了一般,陳沐白慢慢膝跪著爬到江讓的腿邊。
江讓只是冷眼看著,身體微微后仰,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氣勢,壓迫得人腿軟。
陳沐白一直爬到江讓的膝蓋邊,才慢慢抬起頭,一雙水潤的黑眸早已溢滿了淚水。
他像是一只被打怕的狗,將受傷的手腕小心試探地搭在青年的膝頭,小聲道:“主人,賤狗好疼。”
江讓口唇微動,好半晌,他微微俯身,領帶順著他的動作隨意打在對方癡紅的臉頰上,手指居高臨下地掐住對方的下頜,慢慢推抬起來。
“現在知道喊疼了?”青年的語氣帶著幾分細微的冷。
小狗的情態一瞬間變得更可憐了,又哆嗦、又恐懼、又小心,以至于他竟下意識地垂下頭,討好地舔著主人骨節分明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