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也不過是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
在見慣了荒誕如野獸雜交般的場景后,父母突然披上人皮告訴他,作為繼承人,他需要學會克制、消化欲望。
因為他是帶領段家走上另一高峰的希望,不能有任何瑕疵。
自那以后,段玉成離開,段文哲便被單獨留在了段家老宅,失去了消息。
再聽到段文哲的消息時,是聽說他刻意尋了個與段父足有五成相似的年輕男人,指使對方整容成父親年輕時候的模樣去勾引母親。
與往常的情趣不同,段母是真的動心了。
因為,那人簡直就是年輕時候的段父。
人性的劣根便在于此。
段母愛段父,但若是在年輕的愛人和色衰愛弛的愛人之間選擇,自然是選擇年輕的那個。
兩人背著段父好一陣甜蜜無間。
但這本就是段文哲做的局,又怎么能瞞許久?
揭露的那日,段文哲的心情很好,成長得宛若貴族公子的少年棕眸含著怪異的興奮,唇邊的笑意宛若機械般精準、紋絲不動,叫人不寒而栗。
他微笑著邀請自己的兄長一起觀看這場彌天大戲。
于是,段玉成親眼見到從來游刃有余的段父一夕之間遭到愛人與兒子的雙重背叛后,被打擊得幾欲崩潰的模樣。
那日之后,段文哲便被盛怒的段父關在房里不許出門。
或許是察覺到了少年的怪異之處,畢竟當時的段文哲也僅是十五、六歲的年紀,他是如何摸清父母之間扭曲的感情,甚至以此作為支點,用這樣的蛇打七寸的手段去摧毀一個在外人面前優秀無比的大企業家的自信與家庭?
自此以后,心理醫生一茬接一茬地往家里跑。
出乎意料的是,無論如何測試,段文哲始終不曾表現出任何精神上的問題。
甚至他還會用溫潤的、好聲好氣的脾性接受雪花般的試題、檢測單。
只是,一切都是虛無縹緲的偽裝。
每當家里恢復平靜,所有人看似歸回原位,他便又會惡劣地取出偷拍的段母出軌的照片去激怒父親。
如此往復之下,手中仍握著實權的段父終于忍無可忍地將段文哲關進了精神病院。
段玉成與自己的這位弟弟感情稱不得多么深厚。或許是同為段家人,他們骨子里都流著變態的血液,親緣淺薄。
所以,當段文哲終于一副被改造好了模樣離開了精神病院后,他主動找到頗有野心的哥哥段玉成。
在承諾利益與權勢的分配后,他們一明一暗地謀奪權利,不出幾年,便徹底將段父段母趕出權利中心。
外界的傳聞紛紛擾擾,所有人都以為段二公子只是個無意權勢的賦閑的公子哥,卻不知道,偌大的段氏與國外的陰私合作,都是他在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