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令人汗毛倒豎的,是青年背后緩緩柔軟貼上來的妖孽。
像是志怪話本中描述的場景,美艷的蛇妖纏上了可憐的書生。
它實在過分美麗,白色的發如雪一般披散在肩頭,方才完成蛻皮的皮膚白欲如鵝羽,朱紅若芙蓉。
泛濫著妖氣的眉眼中充斥著近乎天真的愛與欲。
它是如此快樂、幸福地沉浸在青年的身體中,又是如此毫無人性地享受著交尾的快意。
那張美麗與罪孽的美人面光華流轉,貪婪與動物的劣性讓它愈發占有地纏緊被收入籠中的愛人。
猩紅的蛇信子迷戀古怪地纏在青年的后頸,在某些病態高漲的瞬間,它會慢慢張開那張美麗的血盆大口,將愛人整個頭顱都含在唇腔中。
這樣原始的、獸類的習性根本無法為人所接受。
江讓幾乎徹底崩潰。
年輕的青年人哭著喊著,他早已被蛇妖注入了輕微的毒素,整具身體綿軟無力,任人擺布。
而當他足夠弱小時,連顫顫巍巍的扇打、辱罵都極為惹人憐愛。
詭艷的蛇妖露出一抹輕柔美麗的笑容,它以猩紅的唇蹭了蹭青年的臉頰,像是對待伴侶的一種無聲的安慰。
心神劇裂的青年又如何能感受到這般的愛憐呢,他用盡力氣去反抗、掙扎,祝妙機新生的軀體被他弄得盡是傷痕。
“啪——”
混亂之間,不輕不重到可憐的一巴掌扇了過去。
陰詭的蛇妖卻并未生氣,它甚至憐惜地握住青年的手腕,用柔軟地蛇信子去一下又一下地舔舐著愛人的手掌。
江讓近乎陷入一種光怪陸離的絕望之中。
他又是惡心、又是無力,眼眶的淚水早已流淌干凈,喉頭干澀而沙啞。
在一片潮漲潮落中,青年忽的張開唇,在無法抵抗的窒息與痛苦中如孩子一般哭道:“……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他水色氤氳的眼瞳中映照著充斥著欲色的蛇妖,聲線帶著極端的悔恨與怨恨。
“我不該愛上你……”
不通人性的蛇妖忽的動作一頓,慘白臉頰上黑沉沉的豎瞳直勾勾地盯著青年。
江讓劇烈地喘息,口中恨不得朝他吐出嫌惡的口水:“惡心的妖怪。”
人總是難免在恨意勃發的時候,也嘗試去刺痛別人。尤其是當他發現,那人對他存有可憐的期待與愛意。
青年嘴角露出一個扭曲的笑,承受妖獸發情期的痛苦早已令他幾近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