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妙機總是美的,白色順滑的長發(fā)染著青年的發(fā)膚,潮shi地黏在他們的臉頰、臂彎、后頸處。
他閉著眼的時候,長睫的陰影安靜而平柔,脖頸間的紅色春意如開滿雪色曠野的石榴花,摧枯拉朽地生長、蔓延。
極美、又極欲,男人本該是雪中仙人,可偏偏沾染紅塵,汗水與欲望殘留在他的眉間,襯得他像極了妖氣橫生的雪中妖。
江讓便忍不住動了動喉頭,心中恍然的生出一陣奇異的感覺。
從今日開始,他與阿妙便是除卻師尊以外最親密的人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會結(jié)為道侶,共度余生。
便是此時,男人如同有所感應(yīng)一般,顫了顫潔白的眼睫,輕輕睜開了眼。
于是,在那一瞬間、在青年的眼皮下,透骨般的雪色騰出了如初日般的紅。
江讓向來是個得寸進尺的混賬,眼見對方臉紅了,便忍不住笑著將對方攏得更緊一些。
青年無師自通地湊近男人芙蓉紅的唇彎,大方地落下一吻后笑嘻嘻道:“阿妙這下可就徹底逃不開了,要成為我的娘子了。”
這話說得直白又沒相,直羞得祝妙機從耳根紅到脖頸。
白發(fā)美人再無昨夜的兇狠纏人,只余下羞澀繾綣的愛意,唇角輕動,露出初荷紅的舌尖。
他連聲音都帶著幾分細氣,倒真像極了凡間那些初嫁的小娘子。
“阿讓,別鬧。”
江讓見狀,忍不住愈發(fā)過分,他學著記憶中師尊曾作弄他的模樣,含住了祝妙機如珍珠般的耳垂,一邊含糊哼哧道:“阿妙該喊我夫君了。”
祝妙機哪里肯,他當然看得出青年是故意的,但他到底堅持不住愛人如小犬一般親昵的模樣,剛開了葷的男人這會兒單是看見愛人便忍不住得心頭泛癢。
最終,他還是妥協(xié)地小聲喚了青年‘夫君’。
江讓笑得開懷,衣衫大開,一副肆意風流之態(tài)。
兩人在榻上好一番作弄,祝妙機才想起來某些令他失態(tài)的事情。
這一番下來,他自然心中多了幾分猜測,只怕昨日那副情形,是謝靈奉那人面獸心、老不死的東西故意讓他誤會的。
祝妙機覺得自己沒罵錯,謝靈奉此人少年成名,如今已過近五百年歲,說是五百歲都只怕都小了。
昨日他心緒不穩(wěn),壓制了困命鎖,也不知道是否有那蛇鱗異化的影響,總之,他驚異的發(fā)現(xiàn),他竟能將青年無形無聲地拉入一個古怪的領(lǐng)域之中,而在那領(lǐng)域中,只要他想,任何事情皆能實現(xiàn)。
譬如,影響青年的思緒、行動能力。
于是一番試探之下,他已然十分清楚,江讓其實根本不明白師徒之間的界限。
青年人在這方面的知識薄弱的可怕,哪怕他的身體表現(xiàn)得再如何成熟、熟稔,可他的思想上根本如稚童一般,他完全不明白,這樣的愛纏究竟和誰才能做。
那是誰將他養(yǎng)成這副性子的?
答案簡直顯而易見。
除了謝靈奉那道貌岸然的老chusheng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