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沙啞而顫抖,他問:“江讓,你昨夜同你的師尊在做什么?”
說著,他緊緊盯著青年,一字一句道:“我昨夜去尋你,卻見到你同你那好師尊……”
祝妙機雖曾避世而居,卻并非什么都不懂的稚童。
這種枉顧人倫……枉顧德法的事情,竟會發(fā)生在他心愛之人的身上。
祝妙機只覺得喉頭微鼓,泛起的惡心感令他潔白的眼睫都在不停地震顫。
他想吐,卻又吐不出來,不如說,除卻親眼見到師徒悖德的荒唐事,更多的其實是心口涌上的無盡恨意。奪愛之恨。
這段時間,這樣久的時間,江讓從未碰過他分毫。
他從前只以為青年是尊重他、喜愛他……又或許是有所顧忌,懼怕他的天生災(zāi)體。
為此,祝妙機便是有再多的親近之意,卻始終不敢逾越分毫。
他太自卑了,自卑到懷疑自己、厭憎自己。
他從未想過,江讓不碰自己,原來還有這樣一層因素。
原來,他只是他的愛人與師尊亂倫的遮羞布。
祝妙機怎能不瘋。
他的靈魂被永恒的冥府之火炙烤,身體蒼枯無力,他痛苦的幾乎想要立刻死去才好。
xiong膛上的困命鎖越收越緊,它像是鎖著一只怪物似地鎖著他,無數(shù)的怨氣糾纏著他,像是要將他徹底吞沒。
就在昨夜,被阻攔無法入殿的男人失魂落魄地回了這可笑的云澗閣,昔日一切與青年的甜蜜皆化作利劍將他扎得通體生疼。
在極致的痛苦中,祝妙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身體有了恐怖的變化。
他的手肘、腿間、腳踝、臉頰,幾乎每一處都開始生長出密密麻麻的白色蛇鱗。
像是被疾病污染了一般,那些惡心的鱗片一簇又一簇地生長,通身的汗液粘稠得如白色樹汁,它們粘稠地包裹著他,像是一層透明的、惡心的蛇膜。
祝妙機想要發(fā)出尖叫,卻驚恐地發(fā)覺自己只能吐出一聲又一聲的蛇類嘶鳴。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舌頭變得又細又長,甚至岔開一道殷紅、病態(tài)的修長蛇信子。
雷聲一聲比一聲更大,像是要劈在他身上才好。
慘白的雷光中,祝妙機看到自己的雙腿慢慢粘黏在一起,他雙目睚眥欲裂,瘋了般地拖著身子抓起一旁木臺邊擺放著的一把青年贈與他的寶石匕首。
一下又一下地劈砍自己即將融合的雙腿。
血流如注,鮮紅的血順著怪異的腿彎往下不斷滑動。
蛇尾并未融合成功,最后,祝妙機倒在一地的血泊中。